太子申生为何不选择逃亡?
公元前656年,晋太子申生在新城曲沃上吊自杀。死前曾有人建议他向国君申诉,他拒绝了。他说:“我父君年老,如果没有骊姬,就会睡眠不安,饮食不甘。我如果声辩,骊姬必定有罪。国君年老,骊姬有罪会使国君不高兴,我也会忧郁不乐的。”还有人建议他逃到别的国家去,他同样拒绝了。他说:“国君还没有查清我的罪过,带着杀父的恶名逃奔,谁会接纳我?我自杀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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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生,晋献公与夫人齐姜所生之子,春秋时期晋国太子。司马迁在《史记》中评价“献公子八人,而太子申生、重耳、夷吾皆有贤行。”事实上应该如此,公元前662年,晋献公建立二军,晋献公统帅上军,太子申生统帅下军,参与了讨伐霍、魏、耿等一系列战争,可见太子申生在军队中有一定威望。然而此时太子申生不知道的是:他的父亲晋献公已有了易储废太子的想法。全军回到晋国后,晋献公给了太子申生丰厚的奖赏,在曲沃为他筑城让他镇守。一个名叫士蒍的大臣看出了晋献公的意思,他对太子申生说:“太子已经不能立为国君了。分给都城,爵位是卿,预先把太子的禄位提高到极点,又怎么能即位呢!太子不如逃走,免得大祸临头。太子仿效吴太伯,不也可以吗?这样,还能落得个好名声。”太子没有听从——这是太子申生最好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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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年(公元前661年),晋文公让太子申生讨伐东山。大臣里克进谏晋献公说:“太子是奉事宗庙祭祀、社稷大祭和早晚照看国君饮食的人,所以叫做冢子。国君外出就守护国家,如果有别人守护就跟随国君。跟随在外叫做抚军,守护在内叫做监国,这是古代的制度。说到带兵一事,对各种策略作出决断,对军队发号施令,这是国君和正卿所应该策划的,不是太子的事情。率领大军在于控制命令,太子领兵,如果遇事都要请示就失去威严,擅自发令而不请示就是不孝,所以国君的继承人不能带领军队。国君失去任命职官的准则,太子统率军队也没有威严,何必如此呢?而且下臣听说皋落氏准备出兵迎战,君王还是不要让太子去为好。”晋献公说:“我有好几个儿子,还不知道立谁为嗣君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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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献公明确表达了废除太子的意思,里克不回答便退出去,前往进见太子申生。太子申生说:“我恐怕要被废掉吗?”里克回答说:“命令您在曲沃治理百姓,教导您熟悉军事,害怕的是不能完成任务,为什么会废立呢?而且做儿子的应该害怕不孝,不应该害怕不能立为嗣君。修养自己而不要去责备别人,就可以免于祸难。”于是太子申生率领军队前往讨伐东山皋落氏。大臣里克的选择耐人寻味,他推说有病,没有跟随太子申生出征。
晋献公废太子的决心极为坚决,他先是通过加官厚赏的方式暗示太子申生自己辞位。太子申生没能理解,即便大臣士蒍点破了这其中关节,太子申生还是没有当回事,是什么样的支持让太子申生有这样的底气?从晋献公在里克劝阻太子出兵时,说出:我有好几个儿子,还不知道立谁为嗣君呢?这样明确的话以后,里克前往见太子申生,太子申生问他自己是不是要被废掉了。里克不但没有把晋献公的意思表达出来,反而劝太子申生要“修心养性,坐等免祸”。毫无疑问,里克是太子申生的最大支持者。里克也是当时晋军中的第一人,几乎参与指挥了晋国那一时期的所有战役,里克的支持代表着军队的支持,这也是太子申生的底气所在。
关键时刻,里克“推病”表明了中立的态度,这一背叛行为助长了废太子集团的气焰。骊姬为首的废太子集团肆无忌惮的采取诬陷、嫁祸等手段,迫害太子申生。其谋划简单粗糙,明眼人一看就知有假,晋献公却以此为由要定申生的罪。此时的太子申生清醒的认识到他连逃亡都不可得了。
“背着杀父的恶名谁会接纳我?”
太子申生是历史上非常著名的悲情人物,无罪被废,为孝自缢。这是后人因同情蒙上的面纱,事实是他已被父亲逼上了绝路,不得不自杀。如果真的为孝顺父亲而自杀,那为何不选择“仿效吴太伯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