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弟买房差50万，你离婚嫁给他！"——我妈把我婚姻当提款机
我的婚纱是被我妈亲手扯烂的。
"颜如玉！你今天敢嫁给他，我就死在这里！"我妈的尖叫声刺穿婚礼现场，她手里攥着半片染血的婚纱裙摆，那是我刚才挣扎时被水晶划破的伤口渗出的血。
宾客们的手机齐刷刷对准舞台。我弟颜家宝带着三个纹身壮汉堵在宴会厅门口，他脖子上那条小拇指粗的金链子晃得我眼睛发疼——那是我工作后送他的25岁生日礼物。
"姐，别犯傻。"家宝嚼着口香糖，"刘老板答应给50万彩礼，还能帮我搞定工作。你这穷酸程序员老公能给啥？"
我丈夫陈默的拳头捏得咯咯响。这个平时连吵架都会脸红的IT男，此刻眼睛红得像要滴血。司仪早就躲到音响后面，婚庆公司的人正在偷偷报警。
"妈，我最后说一次。"我扯掉头纱，发卡崩飞的声音像子弹上膛，"我不会离婚，更不会嫁给那个五十岁的鳏夫！"
我妈突然跪下来砰砰磕头，额头撞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骇人的闷响。她今天特意染黑的头发散开，露出大片刺眼的白发根。
"我养你28年啊！你就这么报答我？"她抬起血流满面的脸，"你弟的房子首付就差50万，他女朋友要跑了啊！"
全场哗然。我表妹的手机直播界面显示观看人数已经突破10万，弹幕疯狂刷着"伏弟魔觉醒实录"。
记忆像被我妈撕碎的婚纱一样支离破碎。
十岁那年，弟弟的奥数补习班要交5000块。我妈把我的长发剪下来卖了300，剩下的钱是她跪在校长办公室求来的。我顶着男孩头被嘲笑整个学期，而我弟在领奖台上说"感谢我姐的头发"。
二十岁生日，我爸喝多了说漏嘴："当年要是B超看得准，也不会有你这赔钱货。"那天我在河边坐到半夜，是我现在的丈夫陈默把外套披在我肩上。
"如玉，醒醒。"陈默用棉签蘸着我掌心的伤口，那里嵌着几颗碎钻，是我妈扯头纱时拽断的。警局调解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，照得他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。
警察说这是家庭纠纷没法立案。我妈在隔壁哭天抢地，说我被男人洗脑了要断绝母女关系。我弟在朋友圈发"心寒，亲姐为男人不要娘家人"，配图是我大学时给他学费的转账记录。
"那50万债务有问题。"陈默突然压低声音，"我查了你弟说的那家投资公司，注册资金才10万，根本不可能借出百万级别的贷款。"
我手机突然震动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：我妈在澳门赌场的VIP包厢，面前堆着筹码。拍摄日期是三个月前——正是我弟开始频繁向我借钱的时间。
暴雨砸在防盗窗上的声音像无数个小锤子。我蹲在娘家卧室的衣柜里，这里还贴着我高中时的奖状。我妈的咆哮穿透门板：
"白眼狼！当初就该把你送人！""刘老板哪点不好？前妻死了留了三套房！""家宝要是娶不上媳妇，我做鬼都不放过你！"
我攥着陈默给我的录音笔，突然注意到衣柜夹层露出笔记本的一角。那是我妈记账的本子，却被藏在贴满我弟照片的相框后面。
账本最后一页写着令人窒息的数据：「澳门新葡京：-27万」「地下赌场：-15万」「家宝网贷垫付：-8万」
最下面是一行颤抖的字迹：「只能让如玉嫁刘老板了，他说可以抵债」
房门突然被踹开。我妈的脸在闪电中狰狞如鬼："死丫头躲这干嘛？刘老板明天就来下聘！"她手里攥着那本撕烂的结婚证，是我昨天领完证随手放在包里的。
"妈，你其实不是为弟弟对吧？"我举起账本，"澳门好玩吗？"
她的表情瞬间凝固，然后像融化的蜡像一样垮下来。"你懂什么！"她突然扑上来抢，"你爸那个没用的东西，要不是我..."
撕扯中我们撞翻了书柜。玻璃相框碎了一地，我弟的周岁照后面飘出一张泛黄的B超单：1993年，胎儿性别【女】，建议终止妊娠。
我没想到最后崩溃的是颜家宝。
"姐！"他冲进来时金链子缠住了门把手，"妈又去赌了是不是？"这个一米八五的大小伙突然跪在碎玻璃上，膝盖瞬间见了血。
"网贷的人说要砍我手...我才配合妈骗你..."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，"但我不知道她把房子也抵押了！"
我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："放屁！要不是为给你凑首付..."
"我根本不要什么婚房！"家宝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，"小琪早跟我说了，她愿意跟我租房子结婚！"
我望着这个从小被宠坏的弟弟，突然发现他T恤领口已经磨得起球——那是我三年前给他买的生日礼物。而他手腕上戴着的，是我大学勤工俭学买给他的卡西欧手表。
陈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，手里拿着我的手机。直播间人数突破50万，弹幕疯狂刷屏。我妈突然意识到什么，扑过去要抢手机："关掉！快关掉！"
"来不及了。"陈默亮出转账记录，"刚才家宝把金链子卖了，加上我们凑的，已经还清最急的那笔高利贷。"
我妈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地上。她精心染黑的头发披散着，露出大片花白的发根。我突然想起她今年其实才49岁，比要逼我嫁的那个刘老板还小一岁。
我在微博发了长达三千字的《断亲声明》，附带着赌场照片、伪造的借条和B超单。话题#现实版樊胜美#冲上热搜时，我和陈默正在民政局补办结婚证。
家宝带着女友小琪去了深圳。临走前他偷偷在我包里塞了张银行卡，密码是我们小时候常偷吃的那家小卖部的开业日期。
我妈在电话里哭诉邻居指指点点，说要去法院告我。但当讨债的人真的找上门时，是我远程指挥她报了警——用陈默教的录音取证技巧。
今天收到家宝的结婚请柬，新娘是小琪。请柬里夹着张字条："姐，婚房是我们自己攒钱买的，一室一厅，但很暖和。"
陈默正在阳台修洗衣机，哼着荒腔走板的《今天你要嫁给我》。阳光透过他后脑勺翘起的呆毛，在墙上投出滑稽的影子。我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，突然想起昨天B超单上写的：
【胎儿性别：不限】【温馨提示：建议补充叶酸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