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,蛋糕上的蜡烛早已燃尽,只留下几点黑色的痕迹,像老人眼角的皱纹,深深地刻着岁月的痕迹。
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,混杂着蛋糕的甜腻,显得格外刺鼻。73岁的他,退休金六千,老伴走了快十年,儿孙们一年也难得见上几面。这样的生日,真的值得庆祝吗?
腿脚不便,药罐缠身
腿脚啊,是真的不中用了。年轻的时候,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“铁脚板”,爬山下地,啥活儿都干得利索。现在呢?动不动就腿疼,前几年还做了个手术,说是关节磨损得厉害。肺也不好,老毛病了,一到冬天就咳个不停。每天早上,一把一把地吃药,苦得我直皱眉头。这药啊,吃下去,感觉身上都沉甸甸的,提不起劲儿。想出去走走,晒晒太阳,可这腿脚又不听使唤。只能拄着拐杖,在家门口挪几步。你说,这活着,还有啥意思呢?
唉,年轻的时候,身体那是真好,能吃苦,能干活,现在呢?真是老了不中用啊。
“江城子”不敢读,梦里常相见
最怕的就是听到关于妻子的消息,哪怕只言片语。苏轼的《江城子》,我是万万不敢读的。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”这词啊,简直就是写给我的。晚上睡觉,总是梦见她,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,穿着碎花褂子,笑盈盈地跟我说话。我们一起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情,田里的稻穗,屋檐下的燕子,仿佛一切都还在昨天。
可是,梦醒了,屋子里空荡荡的,只有我一个人。她走了十年了,十年啊,人生能有几个十年?我把她生前的照片都好好地保存着,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眼,好像她还在我身边一样。答应过她,等我走了,一定要去找她,和她一起看日出日落。
儿孙绕膝,终成空谈
孩子们啊,也都有自己的生活,工作啊,家庭啊,都挺忙的。一年到头,也难得回来几次。这次生日,儿子一家难得回来了,可是待的时间很短,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就走了。我知道他们忙,可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。
其实,我也不求他们天天陪在我身边,只要能偶尔回来看看我,跟我说说话,我就很开心了。他们喜欢吃啥,我都会默默地记下来,等他们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他们吃。唉,儿孙绕膝,终究只是个美好的愿望啊。
每月六千,买不来快乐
每个月六千的退休金,够吃够喝,还能省下一些。可是,钱再多,也买不来快乐啊。想去旅游,看看外面的世界,可是这腿脚又不方便。想买点好吃的,可是自己一个人吃,也没啥胃口。
有时候,我会去菜市场转转,和那些卖菜的、买菜的聊聊天。哪怕只是随便聊几句,我也觉得很开心。至少,还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,是被人需要的。可是,回到家里,还是只有我一个人,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,心里就觉得特别难受。
这生日,过得想死
活了七十多年,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。年轻的时候,为了生活,拼死拼活地干,好不容易把孩子们拉扯大。老了老了,本想着可以享享清福,可是老伴却走了,孩子们也都不在身边。
每天都要吃药,每天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。活着的每一天,对我来说,都是一种煎熬。这样的生日,真的值得庆祝吗?也许,对我来说,最好的生日礼物,就是能够早点离开这个世界,去另一个世界和老伴团聚吧。我的愿望,真的能够实现吗?
屋外的阳光,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,显得格外凄凉。他缓缓地闭上眼睛,仿佛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