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一盒热粥,给我套上赌债的绞索
情感
03-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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赌局边缘,照见人性的裂缝
夏夜的风裹着潮湿的黏腻,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阿辉递给我一支烟,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:“带你去个地方,比加班有意思。”彼时的他,是写字楼里唯一记得给我带早餐的人,是深夜改方案时陪我说烂笑话的人。我未曾想过,信任的裂痕,会从一句“玩玩而已”开始。
那间地下室像一只蛰伏的兽。绿绒桌布上,纸牌翻飞如刀片,筹码碰撞的声响清脆如冰。阿辉把一叠红色钞票推到我面前,眼睛在烟雾后弯成月牙:“输了算我的。”最初几局,赢钱的快感像电流窜过后颈——原来成年人世界的“游戏”,真的能让人忘记房贷、KPI和凌晨三点的泡面。阿辉拍着我的背大笑,说我终于“活得像个人”。
可赌桌是喂不饱的饕餮。当筹码从红色变成金色,他的笑容开始掺进铁锈味。某次连输七局后,我攥着空钱包的手发抖,他却凑近耳语:“抵押车钥匙,翻盘只要一把。”那一刻,他瞳孔里映出的我,像一条被鱼钩刺穿腮的鱼。
后来在戒赌小组里,我才读懂那些细节:他递烟时总用拇指遮住烟盒的折痕,说“算我的”时手指无意识敲打桌面,甚至那间地下室的方位——永远藏在最深的巷尾,连月光都照不进来。原来从第一支烟开始,猎物与猎人的角色早已写好。赌局不过是面镜子,照见他的贪婪,更照见我的孤独。那些所谓“肝胆相照”的夜,不过是两个空心人互相喂食幻觉。
如今走过霓虹闪烁的街角,我常想起绿绒桌布上蔓延的汗渍。真正让人坠落的从来不是赌局,而是我们甘愿蒙住眼睛,去相信深渊里会有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