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生三女被婆家逼离,五年后前夫跪求复婚,见门外身影我笑出眼泪
我是王春梅,29岁,住在云南昭通老鹰岩村。说出来不怕笑话,我这肚子比山上的梯田还皱巴——四年挨了三刀,全是剖娃娃留下的疤。
17岁那年,我爹用三只黑山羊把我换给赵大强。他爹是村长,结婚当天指着堂屋的墙说:"啥时候这儿刻满'正'字,啥时候给我老赵家续上香火。"现在那墙上划着七个半红油漆的"正"字,每个笔画代表我流掉的一个女娃。
今年开春,婆婆又把熬好的转胎药砸在我跟前。黑陶碗底沉着死蚯蚓似的药渣,她说这是求了青龙山道观的老道士开的方。"喝满七七四十九天,包管肚子里带把的。"我蹲在猪圈边上吐的时候,发现三丫头正偷偷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字——她写的是"妈妈不哭"。
昨晚大强又喝醉了,皮带扣刮过我肚子上的疤,新长的肉芽往外渗血。"你个不会下蛋的鸡!"他喷着酒气摸我裤腰,"明天去县里照B超,再是丫头片子就..."话没说完就打起呼噜。
我摸着炕席下的硬东西睡不着,那是二丫头从垃圾堆捡回来的初中生物课本。月光从瓦缝漏进来,正好照在遗传学那章,上面画着XY染色体的图。猪圈那边突然传来"嗡嗡"声,听起来像镇上卫生院的B超机,可大强说家里穷得连母猪配种钱都没有。
县医院走廊墙皮掉得跟我的妊娠斑似的。B超室王大夫是我初中同学,她盯着屏幕半天没吭声,最后把单子折成飞机塞给我:"回家多买红糖补补血。"
我捏着检查单蹲在茅坑,手电筒照亮那行小字:"孕18周,女性特征明显。"突然听见大强在院子里喊:"爹!快把卡车加满油,明儿送春梅去昆明!"
那晚我装睡,听见公婆在堂屋数钱。婆婆嗓子尖得像杀鸡:"这次找的陈医生保准成,他在贵州给老马家换过胎!"公公吐痰声混着点钞票的哗啦声:"八千八手续费,比买种猪贵三倍咧。"
第二天进山采菌子,我故意绕到村小学。支教林老师正在教女娃娃们唱"谁说女子不如男",看见我隆起的肚子,她钢笔"啪"地掉在本子上。我趁机把B超单塞进她教案,她手指在"女性特征"下划了道重重的线。
半夜猪叫得邪乎,我摸黑爬起来。月光下大强和两个黑影往猪圈抬东西,那玩意裹着防水布,露出半截屏幕像极了卫生院设备。等他们走了,我踩着猪粪扒开油布——真是台B超机,插头上还沾着贵州医院的标签胶。
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,婆婆突然从青龙山摔下来。她瘫在竹椅上哎哟叫唤,可夜里我起夜,分明看见她摸黑往神龛供新鲜猪头肉。供桌上除了送子观音,还多了个穿白大褂的牌位,写着"陈圣手长生禄位"。
前天乡卫生所来人做产检,小护士盯着我肚子直摇头:"你这子宫壁薄得跟糯米纸似的,再剖要出人命!"大强直接把人轰出去:"晦气!我找的是昆明专家,轮得到你放屁?"
昨天收拾大强脏衣服,从他裤兜摸出张车票。昆明到河南的硬座,日期是半年前我怀三丫头的时候。票根背面用圆珠笔写着:"代孕妈妈体检费 贰万元整"。
现在我把车票藏在了生物课本里,那本书的53页被撕了——正好是讲近亲结婚遗传病那章。猪圈又开始"嗡嗡"响,这次我听得真切,分明是有人在用B超机。
临盆那天,来的不是县医院救护车,而是辆贴满男科广告的面包车。穿白大褂的"陈医生"拎着药箱,脖子上观音像和我婆婆供的一模一样。大强往他手里塞信封:"这次准成吧?"那人拍拍B超机:"五个月就能看出男女,错不了。"
阵痛来得又急又凶,我抓着床沿喊要见林老师。婆婆突然腿脚利索地蹦起来,抄起捣药杵指着我:"敢坏赵家好事,把你卖到缅甸去!"她裤管下露出崭新的运动鞋——根本不是摔断腿的人该有的。
手术台是卸了门板搭的,陈医生拿酒精灯烤手术刀。我瞥见药箱里的麻醉剂,有效期到去年三月。"这次咱们尝试竖剖。"他用麻绳捆我手脚,"疤痕重叠太多,横着切不开。"大强蹲在门口抽烟,手机里传出女人声音:"赵总,代孕妈妈已经到河南了..."
剧痛中我咬破嘴唇,血滴在生物课本封面上。突然听见林老师带着人喊:"春梅!我们带妇联的人来了!"陈医生手一抖,刀尖戳进旧疤痕。我趁机踹翻酒精灯,火苗蹿上他白大褂。
大强抄起劈柴斧冲进来,我扯开衣襟露出蜈蚣似的疤痕:"让领导看看你们赵家的香火!"妇联主任举着手机录像,画面里我子宫脱垂的惨状正在直播。婆婆突然癫痫似的抽搐,嘴里冒出白沫——她供的转胎药自己偷喝了三年。
混乱中陈医生想跑,被林老师用捣药杵砸中膝盖。他药箱散出叠代孕合同,甲方竟是大强的名字。最底下有张泛黄照片,是二十年前被卖到外地的堂姐,肚子上的疤和我的一模一样。
"你们老赵家要的儿子在这儿!"我举起生物课本,残缺的53页从夹层飘出——那是林老师帮我复印的《禁止近亲结婚法》。大强突然跪地呕吐,他手机屏幕还亮着:"代孕失败,胎儿染色体异常..."
我摸着第四次剖开的肚子惨笑,血水浸透床单。远处传来警笛声,跟三丫头出生时的哭声重叠在一起。
现在我肚子上的四道疤变成了粉红色,妇联帮我联系了省城医院做修复手术。医生说每道疤纹个日期挺好,我就纹了大丫头、二丫头、三丫头的生日,第四道空着——那是给我自己重生的标记。
法院判离那天,大强在被告席吼着要上诉,他爹的村长帽子早被摘了。林老师带着女娃娃们旁听,三丫头举手问法官:"能把墙上的红道道改成我的奖状吗?"她现在每天背着书包上学,书包夹层藏着那张残缺的生物课本页。
上个月收到个河南包裹,里面是封信和五万块钱。信上歪扭写着:"春梅姐,我是代孕妈妈小芳,赵大强被抓后我们逃出来了。"钱用红绳扎着,闻着有股产房消毒水的味道。
昨天带闺女们回老屋,发现供桌上的"陈圣手"牌位裂成两半。婆婆蹲在猪圈前喂崽,那群喝过转胎药的小猪全是母的。我把代孕合同扔进灶膛,火光照亮合同末尾的指纹——除了大强,还有他堂叔的,那人正是二十年前买走我堂姐的。
山顶风大得很,七个半"正"字在火光里卷成灰。三丫头突然指着天空喊:"妈快看!"有只山鹰正在教幼崽飞翔,那叫声清亮得像是女娃娃在笑。
妇联主任说老鹰岩要建女子学堂了,地基就打在赵家祠堂上。我把最后一本转胎药方埋进地基坑,不知道来年春天,会不会长出带XY染色体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