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生万物》里的费左氏，真是把人看迷了——说她是大善人吧，地主身份摆在那儿，7:3的租子抽着，农民交完租只剩野菜糊糊，交不上就放印子钱，利滚利能缠得人世代翻不了身，铁头家爹生病借了钱，连带着租子堆成山，这不就是趴在人身上吸血？ 可要说她是纯纯笑面虎，好像也不全对。别家地主可能早把欠租的地收了，她愣是容了铁头家三年；过年还给佃户送粮食，对比那些见死不救的，又显得“宽容”。说到底，她的“善”带着算盘——维持住费家脸面，让佃户念点好，才能稳稳当当地持家。就像给贫困地区捐钱的普通人，有善心，但也拎得清自家利益，碰到好处也会往前凑，这才是真实的人，哪有纯黑纯白的？ 至于抽地给封二家，换谁是她都得这么干。封二勤劳，租子肯定差不了；铁头呢，欠着钱不想着还，还惦记着攒钱娶媳妇，铁头娘过年空着手去见她，连装样子都懒得装，换哪个房东能忍？只不过她也精明，偏把地给了铁头邻居，硬生生把阶级矛盾转成了两家的疙瘩，这手段是真厉害。 有人说她毒杀小婆婆（原著里的），也有人说她在那个吃女人的世道，一个寡妇把家族撑起来不容易——她本就是封建礼教里的人，既靠着这身份当既得利益者，又被这身份捆着，你让她给农民翻身？那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有的念头。 所以哪能简单论她是善是恶？她就是做了自己那个阶级该做的事，利己，但没坏到极致；有小善，但也到不了大善。你们看她给铁头说“得养娘”时，是真心劝还是另有所图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