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北一位49岁女性，坐月子期间被丈夫拳打脚踢，她来例假时被强迫，她吃饭时被迫拿着铁锹铲土。她的生活像酷刑一样，她坐不下去，她的孩子哭闹时，她只能拿起铁管在孩子面前抡打丈夫。 那根铁管握在手里时，阿珍的手心全是汗。 这双手二十多年来握过镰刀、抱过孩子、擦过带血的伤口，却从没像此刻这样，抖得停不下来——2024年3月的这个晚上，河北农村的小院里，丈夫阿强的骂声像炸雷，“今天就杀了你”。 她其实早该习惯的。1998年刚嫁过来时，阿强第一次动手是因为粥熬稠了。他把碗摔在地上，瓷片溅到她脚踝，血珠渗出来，他只骂“废物”。 那时她才23岁，抱着刚满月的大女儿，缩在炕角不敢哭，怕吵醒孩子。后来孩子多了，他的拳头也没轻过。 有次小儿子发烧哭闹，阿强喝了酒，顺手抄起扫帚就往孩子身上抽，她扑过去挡，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几下，疼得半个月直不起腰。 最疼的还是坐月子那回。49岁的阿珍现在弯腰时，腰眼还会隐隐作痛——那是生二女儿的时候，她刚从产房回家，阿强喝醉了，嫌孩子吵，上来就踹她的腰。 她捂着肚子打滚，他还拽着头发往墙上撞，嘴里骂“生不出儿子的废物”。更让她羞于启齿的是，来例假那几天，他从不管她疼得脸色发白，按住就来硬的，反抗了就是一顿打。 有次她来例假时被打得嘴角流血，第二天还得拿着铁锹去铲院子里的土，阿强就蹲在门槛上抽烟，骂她“干活比驴还慢”。 她不是没想过逃。2010年有次被打得肋骨裂了，她揣着攒下的几十块钱，走到村口就被阿强追上。 他把她拖回家，绑在椅子上打了一夜，边打边骂“敢跑？我杀了你全家！你妈那老宅子，我一把火给烧了！” 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，他是村里有名的混不吝，前几年跟人争宅基地，拿刀把人砍进了医院，最后也不了了之。从那以后，她连跟邻居多说句话都不敢，怕被他知道又遭殃。 孩子们是她唯一的牵挂。大女儿出嫁后，每次回娘家都哭着让她走，她总说“等小儿子再大点”。 可小儿子看着爸爸打妈妈，眼神越来越怯，有次阿强又动手，孩子突然扑过来咬他的胳膊，被他一脚踹倒在墙角。 那天晚上，阿珍抱着儿子淤青的腿，第一次觉得这日子像条毒蛇，缠得她喘不过气。 2024年3月的这个晚上，导火索是阿强赌输了钱。他喝了一斤白酒，回来就翻箱倒柜找钱，没找到就红着眼骂“你肯定藏起来给你娘家了”。 阿珍缩在灶台边，说“没有”，他就抄起板凳砸过来，没砸中她，砸在水缸上，缸裂了道缝，水哗哗地流。“我杀了你！”他吼着扑过来，脚下却被积水滑了一下，踉跄着差点摔倒。 就是这一刻，阿珍看见了墙根的铁管。那是前几天修鸡窝剩下的，锈迹斑斑，冰凉刺骨。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像擂鼓。等她反应过来时，铁管已经落在了阿强的后脑勺上。 他哼都没哼一声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，后脑勺的血很快渗进了湿泥里。 院子里静得可怕，只有水缸滴水的声音。阿珍瘫坐在地上，看着自己的手，上面沾着血和铁锈。 她没跑，也没躲，就坐在那里，直到天蒙蒙亮，她站起来，走到村干部家敲门，“我把阿强打死了，你们报案吧”。 村里人都说阿珍疯了，可也有人叹气，“换成谁，估计也熬不住了”。 阿强的兄弟来认尸时，看着阿珍青一块紫一块的脸，半天没说出话，最后在谅解书上签了字。法院开庭那天，大女儿抱着她哭，“妈，你终于解脱了”。 判决下来，15年有期徒刑，剥夺政治权利5年。 法官说，她的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，但长期遭受家暴、有自首情节、获得谅解，这些都从轻考虑了。阿珍在法庭上没哭，只是问了句“我小儿子……有人管吗？” 现在她在监狱里，每周能收到女儿的信。信里说小儿子在姐姐家挺好，学习成绩上去了，再也不用夜里吓醒。 阿珍每次回信都让女儿多给孩子做点肉吃，字写得歪歪扭扭，因为握笔的手还在习惯性地抖。 有人说她不值得，为了那样的人毁了自己。可阿珍知道，那根铁管落下的时候，她不是在杀人，是在砸碎缠了她二十多年的锁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