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不能倒流 余水木 第六章（1） 在她家里，我们邂逅了。当时，她正在和来家里看她的几个姑娘聊天，她们一看我来了，都知趣地起身走了。当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，屋里寂静得出奇，连她们家墙上挂的钟表嘀嗒、嘀嗒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。 看见我后，她目光先是惊奇，而后就是漠然、冷静。我架不住酒精的作用，头有点昏昏沉沉，顺势躺在了她家坑上。她就站在坑沿旁边，手里下意识地玩着一个图案新颖的手帕。也不知是喝多的缘故，我胆子大起来，首先打破僵局：“巧莲，你把我给忘了？”她仍然用铰着手帕，默不作声。 “你们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？”我揶揄道。 “你埋汰人。”紧接着我就听见了抽泣声。 啊！我愕然了。我敢打赌，虽然我语气有些揶揄，但绝没有讽刺挖苦的意味。这时，我的酒也醒了一半，忙坐起来。 “其实，我完全无权这样发问，当然谁都有谁的难处。有些难处是别人不会理解的。不管你以什么理由解释，我都能理解。只不过希望你能够做到，假如我以后生活得不如你时，请不要为你自己的‘英明’而庆幸。毕竟人不是神，能够预测未来。”我强忍着泪水说。 但那不听话的泪水，竟然像小虫似的顺着脸颊爬下来，为了不使她看到我的泪水，我转过脸去，下意识地玩弄着自行车钥匙。 “给，把脸擦一下。”说着，她把手帕递给我。 我木然地站着，无动于衷。 “擦不，要不我给你擦。”说着，她把手伸过来。 我深知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主，为了不使我难堪，我赶紧接过手帕，如果要是放在以前，我还巴不得她这样呢，但现在这种局面，我生怕破坏了我们那曾经美好圣洁的情感。 “再见了，”说着，我转身要走。 “站住！”只见她“腾”的一下，站在我的面前，挡住我的去路。 “今天得把话说清楚，我可不愿不明不白地让你这么冤枉。” 说着，她抬起了满脸泪痕的脸庞，两眼充满了委屈和哀怨。我第一次看她发这么大的火，一时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。 “我在临去省城的前夜，给你写的信收到没？” “我当时主要觉得自己是农民，而你是国有企业的工人，不敢高攀。” “那你上了大学总该般配了吧？”她有意识地把“大学”两个字咬得很重。我知道，她是在挖苦我。 “本来想到你那儿打个招呼，又怕被你耻笑，再说考了个大专，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，打算等寒假回来再去你那儿！” “那我咋没见你？” “但我却看见了你！” “那年冬天放寒假，我去了省城，天已黑了，走到你们厂子附近，正好看见你和你的心上人散步，我就没有再去打扰你，怕搅了你的好事。”说着我不禁潸然泪下，竟然有些哽噎说不下去了。 “嘻嘻，那是我表哥，你风格正高。”唉，姑娘的脸，天上的云，说变就变。刚才还风疾暴雨呢，转眼就多云转晴了。 “那时，当我听到你被录取的消息，真比小时候过年还替你高兴。我想你一定会来找我，和我告别。我把给你送的礼物都准备好了，甚至想着该写几句什么话……” “结果眼睛都盼红了，也没有盼来你的踪影。后来给你写了一封信，也不见你的回音，我的心就彻底凉了。” “后来表哥给我介绍了他一个在医院工作的同学。虽说是个工农兵大学生，但人很忠厚，但我当时没有答应。后来听说你和你们一个班的同学好上了，我也就彻底地死心了。” “这次带回来了吗？让我们也开开眼界。另外 ，忘了告诉你，我明天订婚，请你光临，反正是个工农兵，没你们正儿八经地考上的吃得开。” 我心里难受得要死，她还要一个劲地挖苦。 那时，我在上学的时候，我是班长，有一个陕西姑娘是团支书，因为工作关系，彼此接触较多。后来，班里同学传着我和她谈恋爱。我深知人家是城里姑娘，父母都是干部。自己农村出身，不配。也没有往心里去，仍然和她谈笑风生。没想到这事竟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。 “好了，这一切都是命，我们有缘无分，认命吧，宏伟！不管怎么说，你是我这辈子爱的第一个男人，我会永远记住你的。”巧莲安慰我。 我正欲还想说些什么，却被她那微微上翘的嘴唇给堵上了…… 我知道，一切都已不可挽回，再无继续下去的可能。于是强忍着空虚的心情，说：“我走了，祝你婚姻美满，儿孙满堂。”说完，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。 “等等，我送送你。” 我只顾着往前走，她却从后面追过来挡在我的前面，又一次把我抱住了。我们在一条空旷的小道上就这样紧紧地抱着，这是我第一次和女性拥抱、接吻。我有些把持不住，下身紧紧地贴在她的私处，凭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摩擦着，当时真想把她拉到不远处的草垛处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