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上午10点,李玉琴在管理所的会见室里见到了溥仪。他穿着粗布囚服,头发梳成分头,脸上堆着笑,可手却一直不安地捏着衣角。 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,如今只是个普通改造犯,身上再无半点龙袍加身的威严。李玉琴看着他,眼神复杂,递上带来的“中和福”糕点,嗓子却有些发紧:“这些年,你还好吗?”溥仪接过糕点,手指僵硬地拆开包装纸,挤出一句:“好,挺好的。”可那语气,分明透着疏离。 会面时间很短,下午4点就结束了。按规定,探视到此结束,可管理所破例批准了“同宿一夜”的请求——这在当时极为罕见,是公安部特批的结果。 晚上6点半,李玉琴被带到一间6平米的小平房,白灰墙还没干透,散发着一股潮味,单扇铁窗焊着防盗栅,窗外每隔半小时就传来警卫皮鞋踏地的声音。 屋里只有一铺炕,炕上铺着粗硬的新棉被,触感刺得人皮肤发痒。两人分坐炕沿两端,谁也没先开口,空气中只剩炕席被压得吱吱作响的声音。 夜色渐深,屋内的煤油灯昏黄摇曳,溥仪突然打破沉默,声音低沉地问:“这些年,没人逼你改嫁吗?”李玉琴一愣,眼眶瞬间湿了。 她想起自己这些年在橡胶厂当工人的艰辛,想起独自面对生活的孤苦,可她没说话,只是低头揉搓着手里的点心包装纸,袖口早已磨出毛边。溥仪见她不答,又追问了一句:“政府是不是让你来监视我?” 这话像一根针,狠狠扎进李玉琴心里。她猛地抬头,声音发颤:“你怎么能这么想我?我是真心来看你的!” 可溥仪似乎没听到她的情绪,眼神闪烁,继续自顾自地说:“你得保证,伪满的事,永远别对外人讲。”说着,他竟然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双手合十,眼神里满是恳求。 李玉琴呆住了,她没想到,曾经的丈夫,如今会用这种方式求她。她的心彻底凉了——这不是夫妻间的信任,而是一个改造犯对“泄密”的恐惧。她咬紧嘴唇,手指不自觉掐进掌心,彻夜无眠。 第二天清晨7点15分,天刚蒙蒙亮,屋外的寒风刮得铁窗嗡嗡作响。李玉琴脸色灰白,眼神空洞地坐在炕边,溥仪则低头翻着一本牛皮纸封面的劳动笔记,里面写满了自我批判的发言稿。 沉默许久,她终于开口,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冰霜:“咱们,离了吧。”溥仪一怔,手里的笔记本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可他没挽留,只是低声说:“也好。” 那一刻,李玉琴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,她拿起桌上的点心包装纸,狠狠揉成一团,扔进屋角的煤炉里。纸团在火光中化为灰烬,她轻声自语:“烧了念想,也好。” 走出管理所时,李玉琴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铁门,手里的搪瓷暖水壶早已冰凉。曾经,她以为这壶水能温暖两人的余情,可如今,它只是个空荡荡的容器,装不下任何希望。 1957年5月,两人在法院正式离婚,当庭撕毁了结婚证。从此,溥仪和李玉琴,再无交集。 离婚后,李玉琴回到普通人的生活,后来改嫁,过上了平凡却安稳的日子。而溥仪在1959年被特赦,出版了《我的前半生》,却在书中隐去了李玉琴的名字,仿佛这段婚姻从未存在过。 多年后,李玉琴在回忆中提到那一夜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遗憾:“我不是恨他,只是失望。夫妻一场,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,还能有什么可留恋的?” 这一夜的同宿,本是久别重逢的契机,却成了两人彻底决裂的转折。1956年的抚顺,寒风刺骨,那间6平米的小屋里,熄灭的不仅是煤油灯,还有一段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。或许,真正的离别,早在伪满宫廷的龙袍落地那一刻,就已经注定了。 参考资料:《1956年李玉琴探望溥仪后为何决定离婚》,搜狐网
那天上午10点,李玉琴在管理所的会见室里见到了溥仪。他穿着粗布囚服,头发梳成分头
瑶步踏花归
2025-08-07 11:17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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