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 年,徐德亮怒气冲冲地对郭德纲说:“一场商演你拿40万,却只给我150元。” 郭德纲说:“我又不是慈善机构,难道我不要赚钱吗?”
这句话像根导火索,点燃了两人积怨已久的矛盾。
彼时的德云社已经从北京南城一个小茶馆,变成了全国闻名的相声团体,郭德纲的名字走到哪里都能引起轰动。
而徐德亮,这个曾在德云社最艰难时选择留下的人,却站在了与郭德纲对峙的风口浪尖。
徐德亮的相声梦,藏在老北京胡同的收音机里。
小时候他总趴在窗边,听着马三立的段子咯咯直笑,心里早就埋下了说相声的种子。
可父母觉得 “耍嘴皮子没前途”,硬是把他逼进了书桌前。
大学毕业后,他成了《北京娱乐信报》的记者,后来又跳槽到一家网络公司当经理,月入过万,西装革履地坐在写字楼里,可每次路过茶馆听到相声声,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痒。
遇见郭德纲那天,是在一个小剧场的后台。
两人聊起《报菜名》的不同版本,说起马季的《宇宙牌香烟》,越聊越投机,大有相见恨晚之意。
郭德纲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来德云社吧,咱们一起把相声发扬光大。” 徐德亮几乎没犹豫,当场就辞掉了经理的工作,揣着满腔热血加入了这个当时还不起眼的团体。
那时候的德云社,正处在爬坡阶段。
郭德纲天天在外跑商演、做宣传,社里的日常演出全靠徐德亮和李菁撑着。
徐德亮记得,冬天的剧场没有暖气,他穿着单薄的长衫站在台上,嘴里呼出的白气都能看得见,台下的观众也只有寥寥数人。
可他不在乎,下台后喝口热茶,又能精神抖擞地准备下一场。
他和李菁搭档的《学四相》,成了那段时间德云社的招牌节目,不少观众就是冲着他们来的。
随着德云社越来越火,剧场从几十平米换成了几百平米,员工从几个人变成了几百人。
郭德纲买了豪车,配了专职司机,李菁也攒钱买了房和车。
可徐德亮的工资单上,数字依旧停留在每场150 元,一个月下来也就3000多块。这点钱,在物价飞涨的北京,连房租都快不够付了。
他看着镜子里自己日渐憔悴的脸,想起当初放弃的月入过万的工作,心里第一次泛起了嘀咕。
他鼓起勇气找到郭德纲:“我跟您干了这么久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一场演出能不能涨50块钱?” 郭德纲笑着说:“我跟你嫂子商量一下。” 可这一商量,就没了下文。
徐德亮等了又等,眼看着郭德纲一场商演就能拿40万,自己却还在为50块钱纠结,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。
再次找到郭德纲时,徐德亮的语气已经带着怒气:“一场商演你拿40万,却只给我150元,工资到底涨不涨?”
郭德纲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你当老板试试?演员的吃喝拉撒、剧场的水电费、租金,哪一样不要钱?你只看到我拿40万,没看到背后的开销。”
徐德亮却听不进去:“我不管这些,就问你涨不涨,不涨我就没法干了。”
郭德纲叹了口气:“过段时间再说吧。”
从那以后,徐德亮变了。
社里的事他不再上心,定好的演出说不去就不去,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。
郭德纲几次找他谈话,他都敷衍了事。
终于,在一个演出季开始前,徐德亮拉着搭档王文林,当众宣布退出德云社。
发布会上,徐德亮红着眼眶说:“德云社分红不均,老员工和新员工拿的一样多,太不地道了。”
而郭德纲在后来的采访中,提起这事也满是委屈:“工资是按贡献分的,李菁的节目场场满座,观众就认他,徐德亮的节目却没那么火,总不能让大家都拿一样的钱吧?”
于谦被记者问到这事时,说得实在:“平均不了,就像你在微软上班,能拿得跟比尔盖茨一样多吗?” 话虽糙,却道破了其中的关键。
徐德亮觉得自己是德云社的功臣,理应多分一杯羹;可在郭德纲看来,薪资得按实际贡献来定。
这场因钱而起的纠纷,最终让曾经志同道合的两人分道扬镳。
徐德亮离开德云社后,虽然还在说相声,却再也没达到过在德云社时的热度。而德云社,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,依旧在向前发展。
多年后,有人再提起这段往事,徐德亮只是淡淡一笑,说:“都过去了。” 郭德纲也很少再提,只是在一次演出中,不经意间说了句:“同行之间,最难的是平衡。”
或许,没有谁对谁错,只是立场不同。
徐德亮站在员工的角度,觉得自己的付出该有相应的回报;
郭德纲站在老板的角度,要考虑整个团体的运营。只是那份曾经为了相声梦并肩奋斗的情谊,终究没能敌过现实的利益纠葛,成了相声圈里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