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年平陆61位民工砒霜中毒,国务院立即指示:派伊尔-14连夜支援 “油加满了没

桃花爱旅游 2025-07-27 01:11:41

60年平陆61位民工砒霜中毒,国务院立即指示:派伊尔-14连夜支援 “油加满了没有?今晚咱得飞得稳当!”1960年2月2日23点15分,北京西郊机场的停机坪上,机长周连珊压低嗓音,却掩不住紧张。伊尔-14银灰色机身在灯光下铮亮,货舱里一千支二巯基丙醇被木箱和稻草稳稳裹住,旁边还塞了几只探照灯——如果空投偏了,这几束光得救急。 谁能想到,这趟深夜起飞的军机,缘起只是山西平陆一锅普通的晚饭。当天傍晚17点左右,风南公路第三连收工,民工们围在行军灶前喝玉米糊。干活的汉子饿得快,前两锅瞬间见底,最后一批去开会的兄弟回来时,天彻底黑了。李忠年端起碗,一口没咽完便觉得喉咙发涩,他低头一瞥,红褐色晶粒粘在碗沿,“这不是高粱,像砒霜!”他抠出一颗用牙一咬,苦得呛人。营地很快乱了——呕吐、头晕、冒冷汗,61人躺倒在雪地里。 19点,平陆县委原本讨论春播计划,公安局长燕英杰急匆匆闯入会议室,“张店工地集体中毒,人数六十余,请立刻派医护!”话音落,第一书记郝世山直接摔下茶杯,“开车,先去现场!”他把会议桌当煤铲,一把推空。 县医院连夜赶到,先用绿豆水、甘草汁,土法全试,一点效用都没见。医生解克勤用针管抽血,含砷量惊人,唯一对症的解毒剂是二巯基丙醇,而县里库存为零。留给抢救的时间不到30小时。 得药先得过河。22点,两名司药员驮着黄灯笼奔到茅津渡。古规矩“夜不渡黄河”,但老船工王希坚被一嗓子吵醒后,只回了仨字:“上船吧!”十二月的黄河呜呜直吼,木船甩成半月形,溅起的浪打到眉骨生疼。到对岸三门峡,他们跑遍药材公司、医院,收获寥寥,只凑了十九支。 平陆县委这时坐不住了,直接把电话打进北京卫生部。京城正热闹——正月初七,王府井北口的国营“新特药店”准备下班,店员老胡口袋里揣着联欢晚会门票,铃声把全店人钉在原地。“一千支解毒针剂?要连夜发?!”老胡愣了半秒,回头冲仓库方向嚷:“全店集合!” 当晚18点50分,王英浦蹬着一辆大三轮,从广安门外仓库冲向八面槽。“让一让,救命药!”他嗓子几乎喊哑,北京街头灯火通明,车轮压过石砖沙沙作响。一个半小时,1000支珍贵药液被送到柜台。 卫生部副部长徐运北此刻正主持党组会,听完汇报,他抓起电话直拨民航,又挂到空军,“不行就空投,时间耽误不起!”机场调度记录显示:21点05分,下达伊尔-14起飞指令,机长周连珊、领航员黄鹤刚、机械师许克勤全部归队。 回到停机坪,机组临时加装了照明弹与备用降落伞。领航员把平陆县手绘草图摊在机翼上,四角用扳手压住,怕北风吹走。没人经历过无地面电台的夜空投,多少有点悬,可大家只问一句:“药碎了咋办?”机械师憋出三个字:“不许碎!” 23点31分,伊尔-14轰鸣升空。磨砂玻璃般的云层包着夜色,定位全靠星象与绕机笔记。机舱温度降到零下十度,医药箱却被温水袋紧紧包住。飞行一小时四十八分后,领航员透过舷窗瞅见下方点起的四堆篝火,呈平行四边形,那是平陆县委白天临时选好的麦田。 机长降低到500米,险些蹭到太行山脊。00点58分,“投!”两只重约40公斤的药箱连同降落伞一起滑出舱门,绿色信号灯闪了一下就消失在乌黑的风里。机组成员屏住呼吸,直到看到地面手电光柱交错奔跑才松口气——标志接收成功。 药箱落地后缓冲良好,瓶瓶完好无损。司机沈亮宽把车油门踩到底,50里山路带点冰碴,他咬牙说:“车翻了我也背着跑!”2月3日凌晨3点15分,第一针解毒剂注入李忠年的臂弯。半小时后,他能坐起;晨光微亮时,61名患者全部脱险。医生交班时长舒一口气:“抢回来了!” 与此同时,调查组连夜勘查炊事房,在锅底刮下尚未溶解的砒霜。很快,第三连原排长张德才和同伙回申娃落网。张德才早年混过还乡团,因被撤职怀恨在心,偷半斤砒霜下毒,只为出那一口邪气。1960年3月,两人被平陆县人民法院判处死刑。 事情本该到此,但2月28日《中国青年报》发表通讯《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》,一石激起千层浪。全国报刊、电台迅速跟进,郭沫若、钱俊瑞写诗,不少中学把这篇文章贴在黑板报上朗诵。那几年,“一方有难八方支援”不再是口号,而是具体到一张机票、一条命。 1996年8月,北京西站月台挂出横幅“欢迎六十一个阶级兄弟”。十位已年过花甲的民工代表拎着平陆红枣,踏上当年医护、空军和药店同志早已耄耋的家门。人群里有人激动得直抹眼睛:“当年课本里就是这件事!”老人们将一封感谢信递到工作人员手里,字迹有些颤,却透着劲——“你们用最快速度救了我们,也救活了我们的家乡。” 写到这里,我总忍不住想,如果那晚黄河船工多犹豫一分钟,如果北京城里那辆三轮车慢一点点,结果会怎样?历史不会回答,但它留下的细节,让人确信:关键时刻,总有人能豁出命来托底。这股子劲儿,当年叫“社会主义风格”,今天看来,仍旧硬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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