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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70年,两江总督马新贻被刺身亡,慈禧震怒,派曾国藩前去彻查。 养心殿的朱批递

1870年,两江总督马新贻被刺身亡,慈禧震怒,派曾国藩前去彻查。 养心殿的朱批递到天津时,曾国藩正在给湘军旧部写回信。信纸洇着墨,他盯着"着曾国藩调任两江总督,彻查马新贻遇刺案"这行字,手指在"彻查"二字上反复摩挲。案头的茶早凉透了,像他此刻的心境——谁都知道,马新贻是顶替他坐的两江总督位置,而刺杀发生在总督府阅兵场,刺客张汶祥喊着"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",这话里的火药味,呛得人睁不开眼。 坐船南下的路上,曾国藩总对着江水发呆。幕僚赵烈文递来卷宗,说张汶祥已经招供,是因为马新贻查禁私盐断了他的活路。"大人觉得这供词可信?"赵烈文压低声音,船板咯吱响着,像有人在暗处偷听。曾国藩没说话,想起三年前他交权卸任时,慈禧握着他的手说"湘军劳苦功高,朝廷不会忘",可转脸就派马新贻去两江,明着是安抚地方,实则是盯着那些解甲归田的湘军将领。 南京城里的风裹着秦淮河水的腥气。曾国藩走进总督府时,马新贻的血还没在青石板上刮干净,暗红色的印记像朵诡异的花。有个老仆偷偷告诉他,出事那天,马大人刚训完话,张汶祥就从亲兵队里冲出来,匕首捅进左肋时,马大人喊的不是救命,是"曾国藩"三个字。这话像根针,扎得曾国藩夜里总睡不安稳,梦见湘军攻破南京时的火光,烧得半边天都红透了。 曾国藩想起自己的弟弟曾国荃。当年曾国荃破城后,运了几十船"战利品"回湖南,朝野议论纷纷,是他硬压下去的。马新贻到任后,翻出旧账,抓了好几个湘军出身的盐商,抄家时搜出的账本,明细里藏着"某营某哨"的字样。这些事,慈禧未必不知道,可她还是让马新贻查,让自己来审,这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。 中秋那天,曾国藩请江宁知府吃饭。席间说起马新贻的后事,知府叹着气说"马大人也是可怜,刚娶的三姨太还没圆房"。曾国藩端着酒杯,忽然看见窗外有个黑影闪过,像极了湘军的暗号手势。他心里猛地一沉——这南京城,明着是朝廷的地盘,暗地里,湘军的根须早就盘在了石头缝里,马新贻这一刀,扎的不是个人,是那些不愿交出权力的人的心。 转年春天,张汶祥被处死在聚宝门。刑场上,有个穿粗布衣裳的汉子往他嘴里塞了块肉,喊着"兄弟走好",那汉子袖口露出的刺青,是湘军的虎头标记。曾国藩站在城楼上看着,风把他的白胡子吹得乱晃,想起当年誓师出征时,说要"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",可到头来,连场刺杀的真相都不敢说出口。 后来赵烈文在日记里写:"马案非一人所为,实乃朝局与湘军的死结。"这话他没敢给曾国藩看。而曾国藩临终前,把所有关于两江的卷宗都烧了,火光里,他仿佛又看见马新贻倒下的瞬间,那双眼睛瞪得圆圆的,像在问他——这天下,到底是谁说了算? 所谓的彻查,从一开始就是场戏。慈禧要的不是真相,是敲打湘军的敲山震虎;曾国藩要的不是正义,是保全旧部的息事宁人。唯有马新贻的血,真真切切地渗进了南京的土里,提醒着后来人,乱世里的权力游戏,从来没有赢家。 参考资料:《清史稿·曾国藩传》《清史稿·马新贻传》《能静居日记》(赵烈文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