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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4年,杨得志下乡看望老战友,却发现老战友穷困潦倒,县委见他生气,急忙解释:

1974年,杨得志下乡看望老战友,却发现老战友穷困潦倒,县委见他生气,急忙解释:“他是危害国家安全的特务!” 来自湖北江陵侯家台的侯礼祥的,1912年生,爹娘走得早,十二三岁就没人管,靠着四年私塾的底子,在村里帮人抄抄书信混口饭。 十五岁那年,湖区发大水,房子塌了,他揣着半块干粮跑到荆州城,想找个活计,可他长得瘦小,脸蜡黄,没人愿意雇,只能在城墙根下捡别人扔的窝头渣。 一天,一个高个子叫花子凑过来,递给他三个铜板:“拿去买俩粑粑,看你饿得直打晃。” 这人说自己叫梁子,要去汉口讨饭,问他去不去,侯礼祥攥着铜板,跟着梁子连夜从沙市码头爬上洋船。 船开的时候,梁子拍着他肩膀说:“以后你就跟我混,你叫啥?”他说叫礼祥,梁子点点头:“李祥?这名字好,跟我一个姓。” 就这样,侯礼祥成了“李祥”,一路被带到武昌,白天在招待所扫地端水,晚上跟着认字,慢慢摸到了革命的门边。 1928年春天,组织把他派到江西,先是在地方上搞农会,教老乡们写标语,第二年红军扩编,地方干部把他送到红三军团,成了五师十四团的兵。 连长彭绍辉看他识文断字,又敢往前冲,打仗时总把他带在身边,还将他介绍入党。 从江西出发长征时,他已经是红一方面军一师一团一营的营长,这支部队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“头牌”,军团长林彪,师长李聚奎,团长杨得志,全是能打硬仗的狠角色。 而他这个营长,就像枪尖上的钢珠,哪里最险就往哪里钻,强渡大渡河那天,杨得志在岸边指挥,他第一个跳上木船,手里的驳壳枪打光了子弹,就抡起船桨砸向对岸的敌人。 就这么一路打,一路拼,1936年他当上了红一师十三团团长,那会儿才24岁。 1939年开春,他脖子上的旧伤总流脓,大腿的枪伤一到阴雨天就钻心疼,医生说再硬撑就得废了。 组织上让他回湖北养伤,临走时把军官证、残废军人证、党员证明都仔细包好,塞进个牛皮箱。 回到江陵,他住在本家叔叔侯运才家,娶了个叫杨绪儿的媳妇,为了糊口,他跟族长借了祠堂开牌铺,每天迎来送往,听着三教九流吹牛皮。 有天早上起来,床底下的牛皮箱没了,他疯了似的在村里找,池塘里捞,草垛里翻,连粪堆都扒了,哪还有影子?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,媳妇端来的粥一口没动,正犯愁时,地下党通讯员小王来了,说魏西书记让他去监利,化名侯文彬当伪联保主任,盯着国民党的动向。 他咬咬牙,跟媳妇磕了个头就走,可没干仨月,伪县长郑恒斌叛变,把地下党名单全交了出去,魏西让大家赶紧躲,他连夜跑回侯家台,从此成了没根的人。 1942年听说张秀龙带着部队到了潜江,他揣着两个红薯就往熊口镇赶,在泰安客栈见到张团长,刚说自己是红一师的李祥,外面枪响了——敌人摸过来了。 张秀龙拔枪就往外冲,回头喊他:“快躲起来,回头找你!”可部队打完仗就转移了,他追了三十里地,只看到路边丢下的草鞋。 没法子,他在普济镇开了间小茶馆,白天煮茶,晚上就着油灯学编竹器,有人问他以前干啥的,他只说在外头跑江湖,不敢多提一个字。 新中国成立后,工作队进村登记,问他有没有参加过国民党,有没有当过伪职,他说自己是红军,可拿不出证明,说当过伪联保主任,又说不清是为共产党做事。 就这么着,他成了“历史不清”的人,开会得坐在最后排,村里分救济粮没他的份,孩子上学都被人指指点点。 1961年国庆节,他看着墙上的毛主席像,蹲在灶门前给杨得志写了封信,写完寄给北京,心里没抱啥希望。 没想到没过多久,他真收到了杨得志的回信,就这么通了几回信,1962年突然断了。 后来才知道,国际形势紧,老将军们忙得脚不沾地,再后来时局动荡,他怕连累首长,没再写信。 1974年,杨得志调到武汉军区当司令员,一到任就让人查“李祥”的下落。 这年6月,杨得志在证明材料上签字:“李祥即侯礼祥,确系我团一营营长,强渡大渡河时带队冲锋,作战勇敢。” 12月,杨勇也写了证明:“该同志在红一师期间,多次负伤,表现优异。” 1975年1月,县委的人拿着审查结论到他家,当着全村人的面念:“恢复侯礼祥红军待遇,按团级干部标准发放生活费。” 他站在屋门口,腰挺得笔直,听完突然给在场的人敬了个军礼,动作还有当年的样子。 有人说,要是他没丢证件,没离开部队,1955年授衔怎么也得是中将,跟他同期的营长,不少成了上将、中将。 他这辈子,被人叫过礼祥,叫过李祥,最后还是做回了侯礼祥,从城墙根的乞儿到红军团长,从篾匠到恢复身份,就像他编的竹器,看着普通,骨子里全是韧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