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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8月,“两弹元勋”邓稼先的妻子许鹿希,在北京不到70多平米的老房里度过

2023年8月,“两弹元勋”邓稼先的妻子许鹿希,在北京不到70多平米的老房里度过95岁生日!没有鲜花也没有寿宴,唯一的生日礼物,只有侄子送来的祝寿字画。 这小区是上世纪60年代初建的,墙皮都掉得差不多了,坑坑洼洼的路上还能看见当年铺的红砖。 许鹿希住的那栋楼更旧,四层,没电梯,她在二楼,楼道里常年不见阳光,昏沉沉的,水泥楼梯被踩得发亮。 推开许鹿希家的门,一股旧木头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,房子不大,小三居室加起来不到70平米。 客厅也就十个平方,靠墙摆着张掉了漆的折叠餐桌,桌上放着两个刚买的肉包子,还有一小串香蕉,是儿子早上特意去早市给她买的。 两边的卧室更小,一张床,一个衣柜,就没多少空地了,但收拾得干干净净,连窗台都擦得发亮。 最显眼的是两把木头沙发,许进说这可是“老古董”了,1971年杨振宁第一次回国,特意来家里看邓稼先,当时家里连个像样的待客沙发都没有,还是邓稼先从单位借来的。 东边墙的书桌上,摆着好几张邓稼先的照片,有年轻时穿军装的,有在戈壁滩上笑的,都用塑料袋仔仔细细罩着,怕落灰。 桌子右边的立柜上,放着一尊邓稼先的半身铜像,被屋顶的灯一照,亮得能映出人影。 铜像上头的墙上,贴着张泛黄的宣纸,是张爱萍将军亲笔写的“两弹元勋邓稼先”七个字,笔锋刚劲。 许鹿希坐在轮椅上,身子骨看着清瘦,头发全白了,可眼睛亮得很,精神头足,她在儿子和侄子的搀扶下,慢慢挪到铜像前,跟每一幅字画都合了影。 将近20分钟,她没说一句累,脸上一直带着笑。 许鹿希和邓稼先,那可是正经的“世交”,上世纪30年代,许鹿希的父亲许德珩在北大教法律,邓稼先的父亲邓以蛰在北大和清华教哲学,两家住得近,常来往。 后来邓稼先在北大当助教,正好给在医学院读书的许鹿希上物理课,一来二去,俩人看对了眼。 1953年结了婚,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,后来有了女儿邓志典、儿子邓志平,一家四口热热闹闹。 安稳日子过到1958年就变了,一天晚上,邓稼先从单位回来,坐立不安,翻来覆去睡不着,过了好久,他才跟许鹿希说,要调工作。 许鹿希问他调哪儿,他说“不能说”;问他做啥工作,他说“也不能说”;想给他写信,问个地址,他还是说“恐怕不行”。 过了好一会儿,邓稼先攥着她的手说:“以后这个家,就全靠你了。”又停了停,他忽然抬高了声音:“我这条命,以后就交给这工作了。做好了,这辈子就没白活,死了也值!” 许鹿希听着,心里像被冰碴子扎了一下,可她知道,邓稼先不是说大话的人,他认准的事,八头牛都拉不回来。 这一别,就是28年。 28年里,邓稼先回不了家,许鹿希见不着他,有时候他突然回来,刚坐下喝口水,电话一响,楼下的车就在等着了,警卫员一进门,他抓起衣服就得走。 家里老的老,小的小,爷爷和奶奶都有肺病,常年离不开人,两个孩子还小,许鹿希一边在医学院教课,一边拉扯孩子、照顾老人,忙得脚不沾地。 1964年10月16日,广播里播了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的消息,全国都沸腾了。 许鹿希正在给学生上课,听见走廊里的欢呼声,手里的粉笔停了停,悄悄红了眼眶,她没跟任何人说,那一刻她知道,邓稼先平安,国家的事成了。 可谁也没想到,1979年一次核试验中,邓稼先为了抢捡一份重要的试验数据,暴露在强辐射下。 1985年,他被查出直肠癌晚期,才从基地回北京住院。 那是他们分别28年后,第一次能天天守在一起,结婚33年,满打满算,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,加起来才6年。 1986年7月29日,邓稼先走了,临走前,他拉着许鹿希的手,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:“要是有下辈子,我还选中国,还干核事业,还跟你做夫妻。” 许鹿希的95岁生日,没有蛋糕蜡烛,没有觥筹交错,她这辈子,跟着邓稼先没享过几天福,可她觉得值,丈夫为国家干成了大事,自己守住了家,这就够了。 现在的人总说日子要过得精致,要讲究仪式感,可看看许鹿希,才明白真正的体面,不在排场,在心里的秤。 那秤上称的,是家国大义,是夫妻情深,是做人的本分,这些东西,比任何金银珠宝都重。 邓稼先把命献给了国家,许鹿希把一辈子献给了邓稼先和这个家,他们没向国家伸手要过什么,住老房子,用旧家具,过得清贫,可精神上比谁都富足。 一个国家能有这样的人,是福气,他们不求回报,只知付出,像老黄牛一样默默耕耘,把国家从弱带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