伺候婆婆22天，想叫大姑姐过来换几天，婆婆一听就急了，说人家都忙的很，不想麻烦他们！ 我手里的拖把“哐当”一声杵在地上，瓷砖上的水渍晃得人眼晕。22天了，从婆婆摔断腿那天起，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熬粥、擦身、倒尿盆，白天要上班，晚上回来还得给她按摩消肿，俩眼圈黑得跟熊猫似的。合着我就不忙？我那摊工作堆成山，老板催了三回，我都是咬着牙说“家里没事”硬扛着。 “妈，我不是嫌累，”我扶着腰直起身，声音有点发紧，“我下周要出差三天，实在走不开。” 婆婆立刻直着脖子喊：“出差就不能请个假？你姐他们开超市的，年根底下正是最忙的时候，少个人就得关门！你一个上班的，请几天假能咋地？” 我没再接话，转身进了厨房。水龙头开得老大，哗哗的水声盖过了喉咙里的哽咽。原来在她心里，我这班就这么不值钱，我的难处就这么轻描淡写。 晚上老公回来，我把这事跟他说了。他正给婆婆削苹果，手顿了一下，果皮断了。“我明天跟我姐说吧，”他声音闷闷的，“妈就是老思想，觉得闺女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，总怕麻烦她们。” 第二天傍晚，大姑姐真来了。拎着一大袋水果，进门就喊“妈”，眼睛却往我脸上瞟。“弟妹你受累了，”她把我拉到厨房，从包里掏出个信封，“这是五千块钱，你拿着请个护工，或者自己买点东西补补。我超市确实走不开，雇的人回老家了，我跟你姐夫轮着盯店，走一个就得关半天门。” 我把钱推回去：“姐，我不是要这个。” “我知道，”她叹口气，“妈那人你也知道，总觉得闺女是泼出去的水，怕我在婆家受气，才不肯叫我。其实我天天跟你姐夫念叨，说你辛苦。这样，我每天早上五点过来，给妈擦身喂饭，等你上班了我再去店里，晚上关了店我再来替你俩小时，你看行不？” 正说着，婆婆在客厅喊：“老大媳妇，我渴了！” 大姑姐赶紧出去，端水喂药一气呵成，跟我平时做的一模一样。我看着她给婆婆掖被角的样子，突然想起以前听老公说，大姑姐结婚那年，婆婆偷偷塞给她存折，说“在婆家别受委屈，妈这儿有钱”。 那天晚上，老公在厨房帮我洗碗，小声说：“我跟妈说了，你要是累垮了，这个家就塌了一半。她没吭声，估计是听进去了。” 后来的日子，大姑姐真的每天两头跑。早上天不亮就来，帮婆婆洗漱完，还顺带把早饭做好；晚上关了店，不管多晚都来坐会儿，陪婆婆说说话。婆婆嘴上不说，却会在大姑姐来时，故意把电视声音调小，等着听她讲超市里的新鲜事。 我出差那三天，大姑姐直接在沙发上铺了褥子。回来时我进门，正看见她给婆婆剪指甲，婆婆笑眯眯地说：“还是我闺女知道我疼哪儿。” 我走过去，把带回来的特产递给大姑姐：“姐，给你带的牛肉干，你家孩子爱吃。” 她接过去，冲我笑：“谢了弟妹。”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，落在我们仨身上。原来有些事，不是谁计较得多，而是没摊开来说。婆婆的偏心藏着护女的心思，大姑姐的忙碌里也揣着惦记，而我，也终于明白，一家人过日子，哪有那么多泾渭分明，你退一步，我让一分，日子才能往暖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