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年,地下党员赵兴兰被捕。一个伪军给他送饭时,突然敲了敲碗底,还说要救他出去,就当赵兴兰说出了暗号,谁知伪军却一脸茫然。 那时候赵兴兰的掌心还留着粉笔灰的触感,在三年前他站在淮北乡村小学讲台时,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日军悬赏五百大洋的礼帽匪。 这个身高一米八、能徒手撂倒壮汉的教书先生,原本一心想扛枪上前线,却被淮北第三地委书记康志强按在情报岗位上,你这条暗线,能抵十万兵! 在那之后自行车铃铛成了他的新武器,在县长都靠步行的年代,他蹬着德国产钻石牌脚踏车穿梭于日伪哨卡,礼帽压住眉骨,墨镜反射着赌场霓虹。 在泗洪最大的醉春楼顶层包厢里,他一边给伪军团长斟酒,一边默记窗下日军坦克的布防图。 运河码头烟馆的鸦片雾气中,他接过蜡封情报的动作比烟客传递烟枪更自然。就连陈毅穿越封锁线赴延安参加七大时,都靠他设计的运煤船路线躲过七道盘查。 可以说他提供的情报,带来了大大的帮助。 然而1942年春的这次任务却透着诡异,当康志强将拇指大的蜡丸按进他手心,反复叮嘱见血即吞。 之后赵兴兰刚骑到泗洪西门哨卡,突然窜出的伪军直接扑向车把,叛徒韩霞光被捕后,供出了他礼帽夹层里的密写药水特征。 就在六支步枪刺刀抵住她的刹那,赵兴兰的牙齿碾碎蜡丸。苦腥味的封蜡黏在喉头,情报纸团却顺食管滑下。 之后伪军小队长搜遍他全身,只找到那支从不离身的勃朗宁手枪。 带枪防犯也算罪?赵兴兰挑眉反问,但是这句话换来的却是一阵严刑拷打,他盯着刑讯室斑驳的墙皮默算,蜡丸里的城防图,此刻该在胃酸里化成一团浆了。 当他在牢房第七天,送饭伪军突然在碗底贴了张烟盒纸,明日押徐州,跳卞塘河。 赵兴兰以为是自己人于是用用暗语试探,怎料对方却毫无反应。当夜他盯着爬满霉斑的天花板推演,若真是陷阱,日军大可严刑逼供,何必大费周章伪造营救? 之后索性便不想了反正待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,何不博他个一线生机。 转机在黎明降临,那个自称徐州宪兵司令部秘书长的邵小平出现时,赵兴兰注意到他皮鞋沾着淮北特有的红黏土,从徐州来的官员不可能沾到泗洪郊外的泥土。 在经过卞塘河岸时,邵小平突然用苏鲁方言嘀咕,水鬼候着嘞,这是运河支队船工的黑话。 就在赵兴兰纵身跃入河面的瞬间,听见邵小平对天鸣枪。冰凉的河水裹住他下沉时,三只竹筏从芦苇荡闪电般划出。 追到岸边的日军只见河面浮起大团血水其实那都是早就计划好的,之后一具穿着赵兴兰囚服的浮尸顺流而下,那是地下党用泡胀的冬瓜伪装的替身。 日军见到此场景便信以为真,就这样他成功的躲避了日军的追捕。 脱险后赵兴兰才知真相,原来邵小平是潜伏三年的红心白皮特工,送饭伪军则是刚发展的外围线人,两人分属不同情报线故不懂对方暗号。 此次营救动用了歌姬院传递消息,船帮兄弟策应、甚至殡葬铺掌柜贡献了寿衣。 那张让赵兴兰殚精竭虑的城防图,其实早被另一名卧底送出,而吞进肚里的蜡丸,装的只是半张假地图,康志强用双重情报链保住了真正的战略部署。 在波诡云谲的暗战中,真伪交织的不仅是情报,更是人性在深渊边缘迸发的微光。 自古以来都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,老话说得好虎画骨难画皮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何况是情报员这个职业,一不相信就万劫不复。 之所以有如今这太平盛世,正是那些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战争以及前辈抛头颅洒热血拼来的,一定要珍惜当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