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0年,孔祥熙的女儿孔令伟相中了胡宗南,两人约会时,胡宗南说:“孔小姐,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,保证你忘不了。” 40年代初的重庆,雾气弥漫的朝天门码头人来人往,孔祥熙公馆的穿衣镜前,27岁的孔令伟正往礼帽下塞假胡子。 这个被称作“混世魔女”的孔二小姐,反常地手心冒汗,她即将与心仪已久的“西北王”胡宗南初次约会。 贴身丫鬟回忆,小姐把衣橱里的西装试了八遍,最后选了套法兰绒三件套,腰里还别了把镀金小手枪。 时任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的胡宗南刚下飞机,军统局长戴笠就递上绝密档案。档案里记载着孔令伟在中央公园枪击警察、女扮男装强娶川剧名伶的荒唐事。 侍从参谋看见将军翻到“曾当众扇宋霭龄耳光”那页时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照片里西装革履的“假小子”,让44岁的光棍将军后脖颈发凉。 可面对四大家族之首的孔家,他连说“不”的资格都没有。 宋美龄亲自做媒,把约会地点定在南山黄桷垭。孔令伟开着雪佛兰敞篷车赴约,后座塞满香港空运的威士忌和哈瓦那雪茄。 胡宗南却慢悠悠骑了匹军马过来,马鞍上晃荡着掉了漆的行军水壶。看见精心打扮的“孔少爷”,他摸着络腮胡笑道:“早就听说孔小姐巾帼不让须眉,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。” “听说孔小姐爱骑马?咱们今天换个玩法。”胡宗南不等对方接话,扬鞭指向云雾缭绕的缙云山。 孔令伟还没反应过来,侍从已经牵来匹枣红烈马。她踩着意大利马靴刚跨上鞍,蕾丝衬衫“刺啦”裂开道口子,怀里的镀金烟盒“咣当”摔进山涧。 贴身副官后来透露,那匹马是胡宗南特意从骑兵营挑的“刺头”,鞍鞯里还藏着半把麦麸。 两个钟头颠簸下来,孔令伟大腿磨得渗血,胡宗南却扯着嗓子讲西安剿共的旧事。行至老鹰岩,他突然指着悬崖边的野杜鹃:“孔小姐不是最爱新奇?咱们采些回去插瓶。” 孔令伟硬着头皮探身,山风“呼”地卷走礼帽,她抓着救命树枝晃荡了半分钟才被拽上来。后来清扫现场的卫兵捡到三颗崩飞的衬衫纽扣,据说镶着货真价实的红宝石。 晌午时分晃进山顶破庙,胡宗南掏出军用饼干就着凉水大嚼。孔令伟饿得眼前发黑,看着粗瓷碗里飘着的“茶叶”,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。 侍从憋着笑解释,这是拿马纸泡的“山泉凉茶”,专治水土不服。她掏手帕擦嘴时,才发现真丝领结早被荆棘勾成了破布条。 下山改走樵夫小径,胡宗南突然策马狂奔。孔令伟的进口小牛皮马靴被山石划得稀烂,呢子西裤裂开一拃长的口子。 路过乱葬岗时,将军指着土包说上月还在这儿挖出过日军骷髅。等暮色染红嘉陵江,名震陪都的孔二小姐活像逃荒的,呢料西裤变成了乞丐裤,脸上东一道西一道全是泥印子。 三天后,孔祥熙在范庄公馆等来女儿摔茶杯的动静:“胡宗南就是个榆木疙瘩!”而胡宗南给戴笠的密信里写着:“孔二小姐确非池中物,弟福薄不敢高攀。” 这场闹剧般的相亲,随着孔令伟转追“云南王”龙云的三公子告终。据说龙公子收到求爱信时,正在浴室泡澡,吓得差点滑进浴缸呛水。 胡宗南终身未娶的真相众说纷纭,但他在1950年3月12日的日记里写道:“若当年屈从联姻,今日恐已成他人提线木偶。” 台北“国史馆”档案也显示,蒋介石听闻此事后,对秘书陈布雷感慨:“琴斋看着老实巴交,耍起心眼来能把戴雨农都绕进去。” 孔令伟的洋派作风倒是愈发张扬,1943年春,她在林森路开的美式酒吧里,和女服务员跳探戈的照片登上《良友画报》,气得孔祥熙把整期杂志买断。 而胡宗南在延安前线收到部下捎来的画报,盯着照片看了半晌,最后说了句:“人各有志。” 这场荒诞的相亲闹剧,撕开了民国上流社会的华丽袍子。胡宗南用粗粝的军人做派,既全了孔家脸面,又守住政治底线。 孔令伟离经叛道的行为,恰是特权阶层失控的活标本。当婚姻沦为政治筹码,即便手握十五万大军的“西北王”,也不得不装疯卖傻以求自保。 透过泛黄的电报纸和日记残页,还能嗅到当年的火药味。 胡宗南侍从室主任熊向晖回忆,相亲当晚将军在作战地图前站到凌晨,突然自言自语:“今日这仗打得比打鬼子还累。” 而孔二小姐的司机老周晚年透露,回程车上小姐把抢来的警察配枪拆了装装了拆,金属碰撞声叮叮当当响了一路。 历史从来不只是王侯将相的演义,这些小人物无意间留下的碎片,反倒让往事愈发真切。 胡宗南最终没能成为“蒋家王朝卫道士”,孔令伟也未能逃脱漂泊台湾的命运。 那件被划破的西裤、泡烂的马纸、山涧里的镀金烟盒,都成了旧时代崩塌前的绝妙隐喻。 信息来源: 《胡宗南全传》《戴笠其人》 《孔氏家族与民国金融》《孔二小姐传奇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