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翡翠:老帅遗珠揭晓时
苏婉清在港城首富李家担任保姆的第六年,平静生活被打破。面对二少爷暧昧的示好、大少奶奶恶毒的诬陷,以及家族遗产争夺战中暗涌的阴谋,这个看似普通的保姆逐渐成为豪门漩涡的中心人物。当病重的老董事长突然苏醒,所有人心怀鬼胎的伪装都被撕开,而苏婉清在经历了信任崩塌与人性考验后,最终选择在真相大白时抽身离去。
我是苏婉清,三十二岁,在港城首富李家当了六年保姆。每天清晨五点,我会准时把老董事长李宗翰的中药煨在紫砂罐里,青花瓷碗底压着他最爱的陈皮梅子糖。
落地窗外海浪翻涌,我蹲在波斯地毯上擦拭古董花瓶的缝隙时,听到二楼传来水晶杯碎裂的声响。大少奶奶林美琪尖利的声音穿透旋转楼梯:"仲麟,你昨晚又去兰桂坊鬼混了?"
"嫂子管得着么?"二少爷李仲麟倚着鎏金栏杆,衬衫领口沾着口红印。他突然朝楼下扬了扬下巴:"婉清姐今天特别漂亮,穿的是我上个月送的香云纱?"
翡翠耳坠在晨光中晃了晃,这是上周老爷子亲自给我的年终奖。我攥着抹布刚要起身,忽然被人从背后按住肩膀。老爷子的私人律师周明远贴着我的耳垂低语:"遗嘱在保险柜第三层,密码是你生日。"
落地钟敲响七下,管家陈伯突然踉跄着冲进来:"老爷子咳血了!"我抬头看见二楼拐角处,大少爷李明渊的镜片闪过寒光。药罐在灶台上发出诡异的咕嘟声,昨夜分明有人动过我的药材柜。
"苏小姐好手段。"林美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堵在厨房门口,她新做的美甲划过我手腕,"先是哄得老爷子赠耳坠,现在连仲麟的定制西装都沾着你头发。"她突然抓起我的手按在滚烫的砂锅上,"你说老爷子要是知道有人下毒......"
剧痛中我撞翻调料架,整瓶胡椒粉洒进佛跳墙。李仲麟闻声赶来时,林美琪正捏着半包白色药粉尖叫:"报警!她在给爸下毒!"我望着那包本该锁在医药箱的强心剂,突然想起三天前周律师说过的话:"老爷子立了遗嘱,要把观海别墅留给你。"
急救车鸣笛划破暴雨时,老爷子的手指在我掌心动了动。我俯身听见他气若游丝的呢喃:"婉清...防着明渊..."监控录像显示凌晨三点有人潜入厨房,而我的更衣室抽屉里,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镶着李家传家玉的铂金项链。
"没想到保姆也配戴冰种翡翠。"警察给我戴手铐时,李仲麟倚着警车吐烟圈,"跟我三年,保你没事。"他颈间有道新鲜抓痕,和三天前我在周律师锁骨看到的如出一辙。
当老爷子在太平间突然睁开眼的那个午夜,所有谎言都碎成了海雾。他颤巍巍指着监控定格画面里篡改遗嘱的长子,又望向窗外被台风掀翻的游艇——那艘本该载着李仲麟私奔的船上,飘着林美琪的玫红色丝巾。
"苏小姐,请收下这个。"老爷子弥留之际塞给我沾血的怀表,里面嵌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二十岁的我与他在剑桥图书馆的合影。海风卷着消毒水味涌进来时,我终于想起七年前那场车祸遗忘的记忆:我本该是他最后一任法律顾问,而不是家政公司的替罪保姆。
一年后,我在鼓浪屿开了间民宿。某个暴雨夜,门铃响起浑身湿透的李仲麟,他怀里抱着个啼哭的婴儿:"老爷子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"襁褓里掉出半块玉佩,与我锁在保险箱的那半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的李家徽章。
潮声漫过露台时,我把热姜茶推给他:"客房在二楼。"月光照亮婴儿脖颈的胎记,和老爷子耳后那枚朱砂痣一模一样。远处灯塔明灭,我想起那晚急救车上他最后的耳语:"婉清,你才是..."
李仲麟的衬衫下摆滴着水,在柚木地板上洇出深色痕迹。婴儿的哭声突然止住,他葡萄般的眼睛映着摇晃的吊灯,胎记在月光下泛着胭脂色。
"亲子鉴定。"我把热毛巾扔给他,翡翠耳坠碰到瓷碗发出清响。三天前寄来的快递里,有份盖着私立医院钢印的报告——99.99%的亲权概率,检测样本是我梳妆台上的落发。
他解开婴儿襁褓的动作顿了顿,铂金项链从领口滑出来。那条本该在警局证物室的传家玉,此刻正贴着他胸口的旧伤疤:"老爷子把瑞士账户密码刻在玉佩内侧,说要等..."
海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我摸到婴儿后颈凸起的疤痕,和七年前我车祸手术留下的位置分毫不差。记忆如涨潮般涌来:试管里晃动的胚胎、法律文件上的指纹印、还有周律师在无菌病房说的那句"代孕协议已经生效"。
暴雨拍打落地窗时,李仲麟正用打火机烧着牛皮纸袋。火舌舔过"慈心妇产医院"的字样,露出夹层里泛黄的B超照片——日期正是我失忆那年深秋。
"当年给你做记忆清除的医生,上个月淹死在浅水湾。"他手指抚过婴儿胎记,"大哥以为弄死老爷子就能吞掉信托基金,却不知道真正的继承人..."
警报器突然尖啸,监控画面显示三个黑影翻进后院。我抱起婴儿躲进密室时,听见玻璃爆裂的脆响。李仲麟的闷哼混着浓重的血腥味飘来,周律师的狞笑刺破黑暗:"李总吩咐了,野种和保姆都要处理干净。"
急救车蓝光划破黎明时,我攥着半块玉佩按响警局门铃。DNA数据库的比对结果正在打印,怀表里的芯片记载着七年前胚胎移植的全过程。晨雾中,李仲麟的玛莎拉蒂冲开警戒线,挡风玻璃后林美琪惊恐的脸被朝阳染成血色。
"苏小姐,这是遗产继承通知书。"律师团在ICU门口拦住我,文件末尾的公证章还沾着老爷子吐的血。监护仪发出长鸣的瞬间,婴儿忽然抓住我颤抖的手指,他耳后的朱砂痣滚烫如火。
潮水退去时,我把完整的玉佩放进公证处保险箱。民宿露台上,初醒的婴儿正对着朝阳咯咯笑,海风卷着遗嘱副本掠过海面,像极了那年剑桥图书馆纷飞的论文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