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69年入伍,担任新兵副班长,和班长带头让饭,却吃了20来天小灶

情感 03-25 阅读:46 评论:0

三十年过去,岁月流逝,许多记忆已经模糊,但那段特殊的“小灶”经历,至今让我难以忘怀。1969年,我与已是高级将领的老赵重逢,他一句“小李,现在可吃饱了吧?”瞬间将我的思绪拉回到那个充满挑战和温情的年代。

1969年,我告别了湖南石马冲贫困的家,告别了常年卧病的母亲和辛苦劳作的父亲,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,踏上了军旅征程。父亲的叹息,母亲的腊肉和辣椒,都化作我前行的动力。火车上偶遇的四川老乡,一句“怕不怕吃苦”,让我忐忑的心更加不安。

到达湖北某部新兵连后,我才真正体会到当兵的艰辛。高强度的训练、磨出血泡的双手、难以果腹的伙食,都是对意志的磨练。每月45斤的口粮,少得可怜的荤腥,让大家常常是吃完饭肚子还饿得咕咕叫。为了缓解饥饿,我们只能不停地灌水。

在艰苦的环境中,我凭借着较高的文化水平和积极的训练态度,很快被任命为副班长,与东北汉子王明德搭档。王明德嗓门大,性格豪爽,我们配合默契。面对有限的伙食,我们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:让战友先打饭,自己

“刘阿强,咱俩当班长的得带好头。这饭菜虽差,也别和战友抢。”王明德的话语犹在耳畔。于是,我们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战友,特别是那个瘦得像竹竿的山西娃张树根,看到荤菜时,他眼中的渴望让人心疼。我和王班长总是把自己的肉分给他。我还会故作轻松地说:“吃吧,我南方人不爱荤腥。” 其实,夜深人静时,我也会想起母亲做的红烧肉,馋得直咽口水。

一个月下来,我的腰带都松了两个扣,但看到战友们精神抖擞地投入训练,我心里感到无比欣慰。直到有一天,我在体能训练中突然晕倒,医生诊断为营养不良。指导员陈指导员皱着眉头说:“咱新兵连条件是差,可也不能把人饿垮啊。”

战友们把我和王班长让饭的事情告诉了连长和指导员。赵连长听后,咳嗽几声掩饰着情绪说:“好样的!不愧是我赵家兵!但身体是革命本钱啊!” 第二天,我和王班长以及其他几个班长就被叫去连部“开小灶”了。

连部后面搭了个简易灶台,每天都能吃到热乎的饭菜,偶尔还能吃到鸡蛋。起初,我们还以为是连队特殊照顾班长,直到有一天,我无意中听到赵连长和炊事班老钱的对话:“老钱,你从自己口粮匀给那帮小班长,自己都瘦了一圈……” “没事,我当过游击队,比这更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。再说陈指导员不也把家里寄来的罐头都分给战士了吗?”

那一刻,我才明白,我们吃的“小灶”,其实是连队干部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。后来,我才知道赵连长家中的情况:七旬老母独自一人在家种地,生活十分不易。而陈指导员的妻子刚生完孩子还在坐月子,他却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带兵上。他们的无私奉献,让我深受感动。

我没有声张,但心里充满了感激。我拿出母亲给我的腊肉,组织了一场“家乡味道分享会”。食堂里,张树根的山西小米、王明德的东北大酱,还有我的湖南辣椒,汇聚成了一桌特别的盛宴。大家吃得满头大汗,却连连叫好。

趁着气氛热烈,我提议利用休息时间开垦荒地种菜。赵连长和陈指导员也积极参与,和我们一起挥汗如雨。几个月后,菜园里长满了白菜萝卜,还养了几只鸡。连队的伙食得到了明显的改善,每周都能吃上两三顿自己种的菜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和战友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。直到有一天,我在连部无意中看到了赵连长桌上的讣告——他的母亲去世了。在新兵训练的关键时期,他强忍着悲痛,没有请假回家,甚至连丧假都没请。晚上,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操场上,默默地望着星空,手里拿着泛黄的老照片。

新兵训练结束的前夜,我们偷偷地为赵连长母亲举办了一场简单的追思会。在星空下,赵连长含泪敬礼:“娘,儿子没能送您最后一程,但没给咱老赵家丢脸!” 第二天,我被选送去军校深造。临别时,赵连长送给我一本《军人手册》,扉页上写着:“不忘初心,牢记使命。”

三十年后,我从一名普通士兵成长为营级干部,也兑现了对父母的承诺,把他们接到城里,过上了更好的生活。在2019年的军区老兵聚会上,我得知赵连长已是高级将领。他专程来看我,一见面就笑着问我:“小李,现在可吃饱了吧?” 我的眼眶湿润了,望着这位当年的连长,岁月染白了他的双鬓,却丝毫没有改变他身上的军人本色。

这段“小灶”的经历,不仅仅是味蕾的记忆,更是精神的洗礼。它教会我责任与担当,教会我感恩与奉献。在和平年代,我们或许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,但那种默默付出、同甘共苦的精神,已经融入我们的血脉,成为永恒的军旅记忆。那么,在如今的和平年代,我们该如何传承和发扬这种精神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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