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拿嫁妆给弟弟买婚房,我反锁书房转账,次日岳母上门撕破脸
凌晨三点的转账提示音惊醒了客厅鱼缸里的金龙鱼。陈志远攥着15万汇款单的手微微发抖,浴室水声突然停了——妻子林晓柔正在疯狂拍打反锁的书房门。这场为小舅子婚房引发的战争,最终以流产的手术单和褪色的婚戒收场。当婚姻成为原生家庭的提款机,亲情绑架下的裂痕早已暗中滋长。
我叫陈志远,今年34岁,在杭州干了八年汽车销售。三年前和相亲认识的林晓柔结婚时,压根没想到她家是个填不满的窟窿。
当初丈母娘拍着胸脯说彩礼要28万是走个过场,转头却把晓柔的嫁妆扣下,说是留着给她弟娶媳妇。婚礼上她弟林晓阳举着酒杯冲我笑:“姐夫,以后我姐可就交给你养了。”这话我现在想起来都牙酸。
上周五加班回家,正撞见晓柔慌慌张张往抽屉里塞东西。她手上那个褪了色的红绒布首饰盒我认得,是装结婚金镯的,这会儿却露出一角汇款单。趁她洗澡时我摸出来一看,15万的转账记录,收款人明晃晃写着林晓阳。
“不是说钱存了定期吗?”我把单子拍在餐桌上,昨晚的糖醋排骨还在盘子里凝出油花。晓柔抓着抹布的手指节发白:“我弟下个月订婚...妈说先垫个首付...”
我脑袋嗡嗡响。上个月她才偷偷给晓阳换了新手机,半年前替他付了一年房租。窗外的知了叫得人心烦,空调水滴在防盗窗上,吧嗒,吧嗒,像在数我家账户里流失的钱。
那沓汇款单在我手里捏得咔咔响,晓柔缩在沙发角抹眼泪:“妈说就帮这最后一次...”我气笑了,这话她弟买摩托车时说过,租商铺时也说过。
手机突然震起来,是丈母娘的专属铃声——唢呐版《好日子》。刚接通就听见炸雷似的吼声:“陈志远!晓阳媳妇家要60万首付,你们赶紧再凑五万!”我瞟了眼晓柔,她正把指甲抠进沙发缝里。
“妈,我们账上就剩二十万了...”我话没说完,那头瓷碗摔碎的脆响差点刺穿耳膜:“白眼狼!当初要不是晓柔死活要嫁,我能收28万就放人?明天打不来钱,我上你家喝农药!”
夜里两点,晓柔在浴室哗哗放水。我蹲在书房地毯上翻存折,结婚时买的台灯把影子投在墙上,活像只掐人脖子的手。手机银行提示音“叮”的一声,二十万转进我妈账户时,我后背汗湿得能拧出水。
门把手突然咔嗒响,晓柔裹着浴巾闯进来,湿头发往下滴水:“你锁门干什么?”我攥着手机往身后藏,她脸色唰地变了,扑上来抢时拖鞋甩飞老远。
“转给谁了?是不是你妈!”她嗓子尖得走调,我被她按在书架上,结婚照哗啦砸下来。玻璃碴子溅到脚背上,照片里我们笑着捧交杯酒的样子裂成蜘蛛网。
“你们家就是个无底洞!”我扯开她攥我衣领的手,“上次说买商铺,上上次说治病,这回又要...”她突然松开手,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手背上:“你以为我愿意?每次回娘家,妈就坐门槛上哭,说养女儿不如养猪...”
我摸到门把想出去,发现钥匙还在书房里。晓柔抓起台灯往地上砸,灯泡炸开的瞬间,她幽幽冒出一句:“明天我妈来,你自己跟她说。”
这一宿我蜷在飘窗上数吊灯晃影,晓柔在卧室摔了三次枕头后突然没声了。凌晨五点,她摸黑在客厅窸窸窣窣收拾什么。我从门缝瞧见她在撕一板药片,锡纸反光刺得我眼皮直跳。
第二天早上门铃响得像催命。我刚拧开锁,丈母娘就撞得我踉跄退到鞋柜边。她身后跟着穿花衬衫的林晓阳,手里还举着手机录像。
“丧良心的!”丈母娘抡起菜篮砸过来,两根茄子蹦进鱼缸里,“我闺女跟了你吃糠咽菜,转个钱跟要你命似的?”金龙鱼吓得窜到水草底下,吐出一串惊慌的泡泡。
晓柔从卧室冲出来,手里攥着个小白瓶。她嘴唇抖得厉害:“陈志远,钱不转回来,我现在就吞...”话没说完就被晓阳打断:“姐你傻啊!他这是转移财产,咱得告他!”
我盯着晓柔手里熟悉的药瓶,突然想起上个月她说失眠去医院。正要开口,楼道里传来邻居的咳嗽声。丈母娘突然一屁股坐地上干嚎:“大伙来评理啊!女婿要逼死丈母娘啦——”
丈母娘的哭嚎震得声控灯全亮了。对门王婶探出头,睡衣带子都没系好:“小陈啊,这大早上的...”我还没开口,晓阳蹿到楼梯口堵人:“家事轮不到外人管!”他胳膊上的青龙纹身跟着肌肉一鼓一鼓的。
晓柔突然拧开药瓶往嘴里倒,我冲过去掰她手腕,白色药片撒了一地。“是维生素!”我捏着半片橘色药丸吼出声。晓柔浑身一颤,抬手就甩了我一耳光:“你查我药柜?”
丈母娘趁机扑到茶几上抓水果刀,刀尖对着自己手腕:“今天不转钱,我就死这儿!”晓阳配合着哭喊:“妈你别想不开啊!”举着的手机差点戳我脸上。
“报丧呢这是?”我扯开领口,汗顺着脊椎往下淌,“要死要活演给谁看?去年你装心脏病骗晓柔两万块买补品,真当我不记得?”
晓柔突然尖叫着掀翻电视柜,我俩的婚纱照哐当砸在鱼缸上。玻璃炸开的水花浇了丈母娘满身,金龙鱼在地上扑腾。晓阳举着手机后退,镜头还对着我:“家暴!家暴啊!”
我抓起湿漉漉的婚纱照残片,照片里晓柔的头像正泡在水里。“看看!这就是你们要的!”我把浸烂的照片甩到晓阳脸上,“你姐的嫁妆,我的存款,全喂你这条寄生虫了!”
晓柔抄起玄关的陶瓷招财猫要砸,突然捂着肚子往下蹲。丈母娘瞬间扔了刀扑过来:“我外孙要有三长两短,跟你没完!”我这才看见她睡裙上有血渍,像朵红梅在布料上绽开。
“上周验孕棒...”晓柔疼得嘴唇发紫,指甲抠进我胳膊里,“你说等年底再要孩子...”
120来得比110快。急救员抬担架时,丈母娘还扯着护士嚷:“先让他们转钱!我闺女要有个好歹...”我甩开她的手钻进救护车,晓阳举着手机追拍:“大家看啊!渣男害老婆流产!”
手术室红灯亮起时,我摸到晓柔外套兜里硬邦邦的。掏出来是把新钥匙,贴着“滨江雅苑2栋1703”的标签——正是晓阳朋友圈晒过的新房地址。
护士出来递手术单,我才知道孩子已经六周。签字笔在纸上打滑,晓柔被推出来时脸白得像纸,睫毛上还挂着泪。丈母娘冲上来撕我头发:“杀人犯!你还我孙子!”
晓柔忽然睁开眼,声音轻得像飘:“陈志远,离婚吧。”她把手从被单里伸出来,婚戒在无名指上勒出深红的印子,“戒指还你,把我弟的房款...还回来。”
我把戒指攥进掌心,金属边缘硌得生疼。窗外急救车还在呜呜叫,像是谁在哭。
离婚协议是晓柔出院当天签的。她裹着羽绒服坐在民政局长椅上,笔尖悬在财产分割那栏:“房款...能给我妈退十万吗?”我盯着她手腕上留置针的胶布,突然想起恋爱时她崴脚,我背她爬六楼的光景。
三个月后,王婶在菜场拽住我:“晓柔她弟的婚房烂尾了!听说开发商卷钱跑了。”我拎着活鱼没接话,塑料袋里的水滴滴答答往地上砸。当晚刷朋友圈,看见晓阳发了个水滴筹链接,标题写着“救救癌症晚期的妈妈”——配图是丈母娘在麻将馆吃烧烤的照片。
收拾书房时,从《汽车维修大全》里掉出张孕检单。B超照片模糊成一团灰影,检查日期是我们吵架前三天。手机在裤兜里震,陌生号码发来短信:“孩子本来想取名陈诺,现在没机会了。”我冲到阳台,冷风灌进喉咙里发不出声。
昨天参加同事婚礼,司仪喊“夫妻对拜”时,我鬼使神差摸出那枚婚戒。内圈刻的“柔&远”已经磨花了,像被眼泪泡褪色的承诺。散场时听见新娘妈妈叮嘱女婿:“彩礼存定期,别乱花啊。”满场宾客都在笑,我蹲在酒店门口吐得昏天黑地。
现在枕头底下压着离婚证和孕检单,有时候半夜摸出来,冰凉的塑料封皮激得人清醒。上个月看到个新闻,说全国离婚案里七成涉及彩礼纠纷。楼下小夫妻又在为娘家借钱吵架,摔锅砸碗的动静里,我把自己那份二十万转给了山区助学基金。
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,窗外正好有救护车呼啸而过。不知道这次车上躺着谁的妻子,谁的丈夫,谁还没来得及见这世界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