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落后, 海棠依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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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的一心一意却换来她的冷淡和漠视,甚至三十年来她都将他视如空气、淡如陌路人,关系还不如左邻右舍。  死前他才知道,原来当初的婚姻,是他的父亲用恩情换来的。  谢棠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,心里也还有着白月光。  重活一回,一定是上天看他悲苦,给他的一次机会。  所以这次,他再也不要和谢棠纠缠了。  虽说强制离婚还要等上半个月,但在此之前,也要提前收拾好,该打包的打包,该扔掉的扔掉。  等到时间一到,他便说走就走。  清理完衣柜,刚做好饭,谢棠便回来了。  她身形高挑,眉眼漂亮,身穿装时最为英姿飒爽。

  没结婚前,她是区里男同志最想娶的女人,上辈子徐远澈也是因此对她一见钟情的。  为了不被察觉,他走上前,想给她脱去外套。  谢棠却退后一步,神色淡淡:“身上沾了灰,别脏了你的手。”  话语恭敬得让人不能指摘半分,也冰冷生疏得好像他们不是结婚三年的夫妻。  若是以前,徐远澈一定会当作听不见,依旧伸手搭上她的衣襟。  谢棠也会任由他动作,不再拒绝。  但是她那双如星的杏眸里一定会浮出冰冷的厌恶。  徐远澈就是被那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三十年,刺得心上的伤疤永远也不会好。  但这次,他只点了点头,就收回手转过身,去厨房端菜出来:“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炒鸡蛋,你来试试合不合口味?”  谢棠脱去外套,不为所动:“我说过,我每晚会在食堂吃,你没必要为我洗手作羹。”  上辈子也是这样,三十年来,她没有吃过一口他做的饭。  徐远澈默然片刻,语气平静却坚定:“我很想你尝尝,就一口,行吗?”  毕竟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他要为自己做一个结束。  话音落下,他便看见谢棠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。  但她说:“好,服从命令。”  闻言,徐远澈心头狠狠一刺。  谢棠是陕北区第一团长,而他虽然是文职,但级别比谢棠高。  所以前世每次徐远澈希望谢棠做什么时,她都会说“服从命令”,清楚地告诉他,她之所以做,是因为不能不做。  而不是因为爱。  谢棠面无表情的从徐远澈身旁走过,坐到桌前。 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掠入徐远澈鼻息,他顿了顿,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你今天又去看陆奕了?”  没人比他更清楚,这股香气是谢棠的青梅竹马,陆奕最常用的香皂。  谢棠平淡的神色瞬间变了,嗓音更是冰冷到了极致:“你派人跟踪我?”  看着她那凌厉目光,徐远澈心中莫名悲哀,到了嘴边的话再难出口。  默了片刻,他淡淡道:“累了一天,早点睡吧。”  说完,他就往卧室走去。  不想谢棠却跟了进来,徐远澈不由得疑惑:“你这是?”  谢棠眼里透着几分讥讽:“今日是十五,不是你说早点睡?”  徐远澈这才想起来,上辈子,谢棠不愿意和自己行夫妻之事,他就只能“命令”她,并把日子定在了每个月15号。  谢棠将他推到床上,话语却刺人:“司令知道他的儿子用这样的手段同房吗?”  徐远澈身后的手狠狠掐进掌心,痛到麻木。  下一秒,他推开她靠近的柔软身躯:“今晚不用了,以后也都不用了。”谢棠被推开,站在床边拧了拧眉:“你最好不是欲拒还迎。”  撂下这句,她便转身走了出去,走进另一间屋子,将门关上、上锁——  从结婚后,谢棠就在书房里放了张床,和徐远澈分居。  上辈子他有一次半夜摸上她的床,后来她就开始锁门。  听着落锁的声音,徐远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  “你放心,谢棠,我不会再那么不知好歹了。”  他关了灯,翻了个身,沉沉睡去。  第二天。  在区忙了一上午,中午,一个传令兵来找徐远澈,说他的父亲徐司令找。  他去到办公室,推门进去,却看见谢棠已经站在里面。  徐司令头也没抬:“坐吧。最近你们两个怎么样?”  徐远澈看了眼谢棠,习惯性地报喜不报忧:“爸,我们挺好的。”  徐司令却突然抬头,目光幽深地看向谢棠:“可我听说谢棠最近总去看医务室的一个医,是不是真的?”  谢棠眸色一凛,垂在身侧的手也攥紧。  办公室里气氛一时冷肃。  谢棠垂下眼,正要开口,却听徐远澈笑着道:“是我让她去的。”  谢棠顿住,目光诧异地落在徐远澈身上。  徐远澈神色淡然:“那位陆奕同志父母双亡,也没成家,一个人挺不容易的,我就让谢棠替我送了些东西过去。”  “是我考虑不周,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来。”  徐司令沉默了片刻,也不知道信没信,“嗯”了一声,放下笔站起身来。  “中午一起吃个饭吧,走,去食堂。”  谢棠深深地看了一眼徐远澈,但徐远澈没有看她。  他只是想,在离婚之前,在他和父亲谈好之前,不要节外生枝。  他和谢棠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,也不该对他父亲的威望造成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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