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立下遗嘱,把两套房都给我儿子,看着正在守灵的姑姑堂姐,儿子跟我说:这房子我不能要
我叫张建国,今年55岁,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。
年轻时因为家境一般,初中毕业后便进了一家国营工厂当学徒,后来工厂效益不好,被买断工龄,自己又做了几年生意,总算攒下些积蓄。
现在靠着退休金和早年投资的门面租金,日子过得还算宽裕。
我妻子刘芳,是我厂里的同事,识于微时,结婚几十年风风雨雨走过来,彼此早已是亲人。
我们有一个儿子张凯,今年28岁,硕士毕业后在一线城市工作,已经结婚,儿媳是他的大学同学,小两口感情不错,过得还算稳定。
母亲赵桂兰,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,年轻时吃了不少苦,父亲去世早,她一个人拉扯我和妹妹张秀长大。
妹妹比我小五岁,小时候读书成绩很好,但母亲始终认为“女孩子迟早是别人家的”,供我上技校,却让妹妹早早辍学打工。
后来妹妹嫁到了外地,日子过得一般,逢年过节才回娘家看看。
母亲年纪大了以后,身体渐渐不行了,尤其是去年查出癌症,病情迅速恶化。
我和妻子轮流照顾她,妹妹因为远嫁,回来得不多,最多就是寄点钱。
母亲心里一直觉得是我这个儿子才是家里的“根”,当初父亲留下的两套房子,她在遗嘱里全部留给了我儿子张凯。
母亲去世后,按照老家风俗,我们在家里设了灵堂,亲戚们陆陆续续前来吊唁。就在这时,我的儿子张凯,看着守灵的姑姑和堂姐,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,让我愣在原地——“爸,这房子我不能要。”
母亲去世前的日子,她的心思我们都清楚。她认定房子得留给“张家”的后代,哪怕是孙子,也比亲生女儿更有资格继承。
当时她病重,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,声音虚弱却坚定:“建国啊,妈走了以后,这两套房子就给张凯,别给你妹,她是嫁出去的人,房子不能分给外姓人。”
我当时点头,心里也觉得理所当然。
母亲的观念,和她那一辈的老人大同小异,房子、家产,最终都得传给儿子,哪怕是孙子,也比女儿更重要。
妹妹张秀听到这个消息时,表情很平静,只是低下头,轻声说了句:“我知道妈的想法,我不争。”
母亲去世后,在灵堂里,看着姑姑和堂姐忙前忙后,儿子张凯的脸色却越来越复杂。
“爸,这房子我不能要。”
我皱起眉头:“怎么不能要?你奶奶生前都立了遗嘱,这是她的意思。”
张凯叹了口气,眼神复杂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姑姑和堂姐,“姑姑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那么多,奶奶生病的时候,她也一直惦记着,逢年过节带东西回来。可她什么都没有,就因为她是个女儿?”
我一时语塞。
是啊,妹妹虽然嫁出去了,可是这些年,她一直在尽自己的一份心意。
逢年过节,她总会带着堂姐回来,给母亲买衣服、买补品。
母亲生病后,她尽管不能经常回来,但每次来,都会陪母亲说话,帮忙料理家务。
而我,虽说在身边照顾,但更多时候,是妻子在料理母亲的饮食起居。
我还记得,母亲住院时,妹妹曾偷偷塞给我两万块钱,让我别告诉母亲,说是替她尽一份孝心。可母亲知道后,还是摇头:“女儿家,钱留着给自己用,家里的事儿,不用她操心。”
现在想想,母亲的这句话,何尝不是一种偏见?
灵堂里,妹妹张秀和堂姐张慧一直在忙碌,招呼亲戚,准备供品,一刻不停。张凯看着她们,眼神带着几分愧疚。
“爸,姑姑是奶奶的女儿,这两套房,哪怕不是全给她,也该有她的一份。她也是奶奶的孩子啊。”
我沉默了。
这些年,我一直觉得妹妹嫁了人,娘家就不再是她的“家”,可她的心,从未真正离开过这个家。母亲偏爱我,偏爱张凯,可妹妹呢?她就不该得到母亲的一点遗产吗?
“爸,我不想以后面对姑姑,心里有愧。”张凯的语气坚决,“这房子,我不能要全部,姑姑该有她的一份。”
我抬头,看着妹妹忙碌的身影,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愧疚。
守灵结束后,我把妹妹叫到一旁,郑重地说:“张秀,妈的两套房子,我想分你一套。”
妹妹愣住了,连连摆手:“哥,这怎么行?妈都说了,房子是留给张凯的,我不要。”
“可你也是妈的孩子,凭什么不能分?”张凯在一旁开口,语气坚定,“姑姑,这房子,您该有一份。”
妹妹的眼圈红了。她沉默良久,最终轻轻点头,“哥,我不要房子,但我希望,妈的遗产里,有我的名字。不是为了钱,而是为了证明,我也是妈的孩子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某种执念终于松动了。母亲的遗嘱虽已立下,但我们可以重新协商,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。
人生在世,钱财再多,也比不上亲情来得珍贵。母亲的想法代表了过去,而现在,我们可以做出改变。
妹妹的眼里泛起泪光,“谢谢你们。”
我看着她,心里有些酸涩。或许,这才是母亲真正该留下的东西——不是房子,而是我们兄妹之间的情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