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1年,李鸿章去世,他给子孙留下4000多万两白银和无数家产,可没想到,52年后,他的孙子,43岁的李子嘉,竟因为穷得买不起食物,活活饿死了,死后,他的身上只裹了一张破草席,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,草草埋葬了事。 李子嘉接手的这份家产,对他而言更像一份“烫手山芋”。他从小在教会学校长大,英语法语说得流利,却对祖辈留下的产业一窍不通。 地租怎么收、股票怎么打理、商铺如何经营,这些务实的生计学问,他完全没放在心上,脑子里压根没有“理财”的概念。 在他眼里,那些遍布各地的资产和银行里的存款,不过是一串没有实感的数字,唯一的用处就是供他肆意挥霍。 母亲每月给的五百银元零花钱,在当时足以在北京买下十几套四合院,可李子嘉转眼就能在赌场输光。钱不够了,他就直接把房契、田契拍在赌桌上,丝毫没意识到这些都是祖辈辛苦积攒的基业。 父亲的溺爱让他越发肆无忌惮,母亲管教无方最终心灰意冷返回英国,没了约束的李子嘉,彻底沦为财富的奴隶,把挥霍当成了人生唯一的追求。 他把花钱变成了一场病态的表演,以此证明自己“李鸿章孙子”的身份。 在舞厅里,他会抓起大把银元撒向舞女,还美其名曰“雪落红梅”;为了迎娶一位头牌,他豪掷三千银元买下整座“怡红院”当聘礼,可婚礼当天自己却烂醉在赌场,连新娘都没露面。 出门要带五个跟班,家里养着三个厨子和十几个佣人,后来得了花柳病双腿溃烂无法行走,他就让人用藤椅抬着进赌场。 管家看不过去劝几句,他抬手就一巴掌,嘴里吼着的始终是那句话:“我爷爷是李鸿章!” 这句话成了他人生的唯一底气,却也成了困住他的枷锁。当手头的钱渐渐不够支撑这场虚荣大戏时,他开始将矛头对准家人。 他逼着父亲交出剩余家产,母亲走后更是撬开家里的保险柜,把最后一点田契也变卖一空,在他眼里,亲情远不如维持虚幻身份的道具重要。 当最后一张田契被输掉,李子嘉的“表演舞台”彻底崩塌了。 曾经挥金如土的贵公子,变成了无房无地、毫无信用的流浪汉,连一碗阳春面都得赊账。走投无路的他,竟想拿伪造的李鸿章信件去当铺蒙钱,结果被当场戳穿,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。 幸运的是,他遇到了同样败光家业的左宗棠之孙左巨生,两位晚清重臣的后代,在南京鸡鸣寺的破庙里相依为命。 当年朝堂上针锋相对的两位大臣,恐怕从未想过,他们的孙子会落得这般境地。祖辈的功业与纷争早已烟消云散,留给他们的,只剩每天去玄武湖捞几条鱼、去夫子庙讨点吃食的生计。 有一次李子嘉发高烧卧床不起,左巨生翻遍整个破庙,也只找到半块发霉的月饼,那份悲凉中透着无尽的黑色幽默。 1953年的冬天,李子嘉在饥寒交迫中离世,没有棺材,没有葬礼,只有一张破草席裹身,草草埋葬。 李鸿章留下的千万家产,最终没能为孙子换来一副薄棺,这场跨越半世纪的财富悲剧,终究以最彻底的虚无落幕。
